第66章 就这样进了医院(2 / 2)
才躺了这一会儿,她觉得肌肉僵直得发痛,屋里静悄悄的,便伸了伸腿,换了个较舒服的姿势。
冷不防踢到什么东西,她刚一手撑着头准备坐起来看,却见脚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睡眼还有些朦胧的样子,正不解地望着她,样子是要多萌就有多萌。
待看清了那张面孔,若若生生将冲上喉头的惊叫压了下去。这是霍以东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八九岁的孩子,正因为被打扰了睡眠而嘟着嘴抗议呢,也许还会惋惜地感叹一句:可惜啊,多俊的孩子偏偏是个智障。
三十岁的人了,居然也能这么孩子气。
“干嘛不回家睡,这样趴着你不难受啊。”若若本来想关心他两句,却在收到他无辜邀宠的眼神后,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无视他的卖萌。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若若摇摇头,问他:“你怎么睡这里?”
霍以东捏了捏眼角才缓缓起身,捡起腿上的薄毯,慢条斯理地叠成小方块放到椅子上,抓过若若的手按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唔,我倒是想回家,舒舒服服地躺平了睡,可有个人,自称在巴掌大的锦城叱咤风云多年,居然一出门就被整到医院来了,还脑震荡,你说我能放心回家吗?”他一本正经地,似乎在说另一个人的事。
若若满脸黑线,记性可真好。霍老大如此这般的冷幽默一出现,就表明他心情不错。
果然,他起身整了整衣着,虽然春睡初醒,霍老大的英明神武样儿还是丝毫未打折扣。“怎么样?还是那么帅吧?”他挺了挺腰,对着若若勾下巴。
若若有点傻眼,老觉得这段时间的霍以东,很有被重生的可能,也许他躯壳里的那个灵魂,也给换掉了。
“啊啊,帅得要掉渣了,我可怜的鸡皮疙瘩啊,死得比赵四他爹还惨。”搞怪谁不会啊。若若冲霍以东比了个得意的眼神。他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
边笑边踱到床头,拿起花递到若若眼前,“喜欢吗?”
若若点点头:“你买的?”
霍以东神情自若:“你喜欢就好。”
记忆中,他只送过自己衣服,连那些小玩意儿都没送过,更别说花这类有着特殊意义的礼物了。她随意地拨着花瓣道:“来就来呗,买什么花啊,还是鲜花,待会儿蔫掉了多可惜。”
霍以东抿着嘴微笑:“男人送女人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言蹊可不会惜疼鲜花,当年闹脾气,一园子的花说铲就铲掉了,也不见她皱一下眉头的。
好久没这么踏实地睡过了。也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舒泰了。
就这样看着她,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形成一层乳白的光晕,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钻进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的心肝脾肺肾。
这几天不可谓不煎熬,电话就没断过,一天睡三个小时都是多的,好歹都扛了过来。
刚要喘一口气,家里这个不省心的又作了起来,居然头破血流地进了医院。接到静元电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头炸了,满脑子的硝烟凝成一行字:功亏一篑!
好在静元补救得及时,一句“意外,人没事”救了命。
不知不觉,他已视她如命。他不知道放任这段感情自由发展会不会有结果,但他决不能放弃,就算最终争取不到,他也要她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好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他的脸瞬间放大,若若本能地往后缩,还是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他看出了若若的不自在,便没有再为难。抓过桌上的音乐盒,教她摆弄起来。倒也无声无息地化解了那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音乐盒形状倒也普通,稍稍有些椭圆,底座是褐色的花纹,有三个粗粗的小柱子,颇有些司母戊鼎的味道,就是圆了些。摇一摇,便有淡淡的清甜味散发出了,闻之使人心静。
打开开关,平面上那个窈窕的少女便随着流淌的音乐翩翩起舞,细瞧之下,居然是花样滑冰的舞姿。惹得若若开怀不已。
两人逗玩了一会,笑够了,若若才想起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她问霍以东:“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院啊,都大年三十了。”
霍以东无所谓道:“不急,等你好彻底了再说。”
好彻底?不就是个轻微脑震荡吗,都不痛不晕了,还不算好啊?他的好彻底是指在医院过年?
若若有些傻眼,推了推依偎在她身边研究音乐盒的他,发急道:“已经好彻底了,我们赶紧出院,我不要在医院过年!”
他故意板起脸,用冷冰冰的语气说:“胡闹!这是你说好就好了的!给我好好躺着,大夫不说一个好字,你就别想起来。人都病了,还过什么年!”
话虽这么说,可若若一点也听不出他有半丝怒气,自然也没有疏忽他眼底的笑意,于是好脾气地配合道:
“好好好,那就躺着,躺到大年初一,奶奶会说,这臭丫头,年初一就躺在医院,也不怕晦气,小时候教她的那些一年之计在于春什么的,都白教了。人家过年大团圆,她倒好,连炷香都懒得给奶奶上,真是白疼她那么多年啊……”
若若玩笑归玩笑,还是敏感地绕开了父母,霍家兄弟跟他们后妈感情不错,何况那还是言蹊的亲妈呢。她可不敢在霍以东面前造次,也不能拿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事当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