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追悼会(1 / 2)
揉了揉双眼,凭着感觉给樱樱拨了回去。
“喂。”
“姐,你在那呢,回禾城了么?”
樱樱的声音很小,似乎刻意压低着的,隐隐还能听到低沉的音乐。
“嗯,我到了,在天字楼。”
双目紧闭,靠着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思绪飘飞,回想着上午发生的事情。
“这么快,那有空来一趟禾城殡仪馆么,追悼会现在刚刚开会,你有空过来吗?”
樱樱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但也没细问,对苏清雅,她是十分信任的。
“啊,都十一点了,那行,我现在过去,睡过头了。”
闻言,点了点腕表,美目勉强睁开一条缝,几个数字跳入眼帘。
11:10
睡了这么久?
“对了,衣服穿得深色一点,或者白色也行,反正不穿带红就行。”
“嗯,一会见。”
“一回见。”
匆匆挂了电话,起身擦拭身上的水渍,抽空还用腕表导航了下禾城殡仪馆,距离倒也不算远,南郊最偏僻的地方,有些靠近东郊的新城区了。
南郊么?
不知道会不会遇上通文馆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见到高尔夫球场里面的景象会是个什么反应,愤怒、不安、还是恐惧?
换了身浴袍,推开浴室门,小秋正安静地蜷缩在沙发上,见苏清雅出来,抖了抖身子,几个闪身窜到了她身下,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踝。
被褥上的穷奇扫了它几眼,很显然,面对这趋炎附势的小秋不屑一顾,仿佛这是弱者的行为,真正的强者敢于直面惨淡的兽生,怎会做出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
“我要出去一趟,应该还有一顿饭的样子,你俩谁要一起出去?”
“喵。”
话音刚落,似有一阵风吹动,一道白色的身影脚踩小秋的脑袋,一个健步就窜到了苏清雅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她的脸颊,目光俯视着地上的白狐。
这傻猫,变脸比翻书还快……
小秋看着居高临下的穷奇,一脸无语。
“那行吧,下次再带小秋出去,你在家好好待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蹲下身,摸了摸小秋的脑袋,起身在衣柜翻找着合适的衣服。
蓝、绿、紫、青、红、白,一圈下来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有,唯独少了黑色。
“要不就穿白色吧?”
看着床上一叠厚厚的衣服,苏清雅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啾,啾。”
似有什么拽着她的浴袍,低头看去,小秋不知何时从衣柜底部的小抽屉翻出一套黑色的过膝长裙,就这件吧,再晚点连午饭都赶不上了。
匆匆拿进浴室,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稍稍打理了一番。
“唰唰唰。”
若有若无的挠门声从门外响起。
“别催了,别催了。”
一开门,就看到穷奇晃着尾巴,靠在门框上。
“这不是饿了么?”
“咕~”
“你还要进食?”
“……”
扫了眼腕表,已经十一点半了,要是走下面说不定还会给门口的执事说闲话。
抬手将包裹收入虚空中,只手拎着穷奇,一抹紫光闪现,下一秒就瞬移至窗外,御剑而起飞往南郊。
不知不觉间,对于御剑速度的掌握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如此快的速度,却能精准地落在禾城殡仪馆的不远处。
远远在上空就能看到几条蜿蜒的长龙,来看望老人的也不少,将手里的邀请函递出,门口之人扫了几眼,连连点头,里面请。
此时的殡仪馆已经人满为患,全都是一身漆黑,十分压抑。没有邀请函的只能在外等着,却没有一人有怨言,面色凝重,有几名妇女还在低声抽泣着。
“姐,这边。”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在送殡的唢呐声中,显得有些低沉,若不是音色婉转,与哀乐格格不入,她还有些分辨不出。
寻声看去,樱樱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端庄沉稳,站在殡仪馆正门,朝她招着手。
“你是真的刚从云南回来?”
见樱樱一整狐疑,苏清雅也只是点了点头,早在来的路上就戴上了魅影假面,纵使樱樱如何揣测,也不过是徒劳。
“嗯。”
被她盯久了也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
“里面是什么情况。”
“唉,原本上个礼拜天就应该处理后事的,警方说是要尸检处理,就一直搁到昨天才送到了殡仪馆,早上已经入殓完毕,等中午吃完饭,下午做完法式就要火化尸体。”
“若是放在百年前,禾城还是实行土葬,现在人口增多,大片荒地山岭开发,不得不施行火化政策,在东郊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开发成公墓,用来存放禾城人的骨灰。”
“原本还有些固执的老人很不情愿,最后还是请了一个风水大师加了一些强运的风水,这才让那些老人闭了嘴。事实上,在我看来不过是换了个说辞,都二十三世纪了,还有人相信这封建迷信。”
樱樱一边为苏清雅引路,一边低声介绍着现场情况。
绕过前堂,走进第一件大厅,入眼的便是灵堂上的遗像,一张温和慈祥的面容,两边是黑底白字的挽联。
上联:沉重挥泪悼念慈父
下联:子孙永记养育之恩
横批:深切缅怀袁心裴老人
堂中鲜花簇拥,棺椁内隐隐看到一个老人面容,四周摆着花圈纸屋灵马,低沉的哀乐萦绕在环绕在堂内,一旁还有几人低声呜咽着,双目通红,场内气氛十分压抑。
“走吧。”
缓缓走出灵堂,靠在大厅的石柱上,目光扫向樱樱。
“人死了都要这样么?”
“嗯,华夏人都是如此,或大或小,隆重或简约,这是人生的最后一件事,也是最大的一件事。”
闻言,苏清雅内心有些沉重,细数着她曾制造的杀戮,别说两只手了,在借她十双也数不过来。
“走啦,再晚点就饭吃了。”
吃饭?
哦对,死一人都要如此,那她是不是错过了很多次吃席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