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麦城（2 / 2）

陆渊不解：“死了一个人，县衙都能作罢？”

“谁知道是不是周围南句，北汉的细作呢。而且外乡人尸体过几年就会出现在郊野几回，这次只有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谁会管呐。老陈家是鼓捣麦子的，在我们城里说得上话，就没人对外说出去啦。”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天天坐在这里，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呀。”男孩得意的笑着。

“那个人头呢？”

“县衙那儿放着呢，估计放不了两天，就得找地方埋了。”

陆渊又给了男孩一贯钱，男孩立刻会意点头表示什么都不会说，随即他站起身继续往前走，二他对张灵申说：“得去看看。就怕是熟人……”

张灵申看陆渊神色有点凝重，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他，便道：“县衙应该不会放我们进。这事情在麦城中没传开，贸然前去，就怕暴露身份。”

陆渊点头：“声东击西，你负责引开他们，我进去看看。”

张灵申心想，若是他们那队人，自己的确一个都不认识。便点了点头。

到了夜晚，县衙值班的衙役困得发呆，张灵申戴着帽子从墙头探出头来，见衙役双目无神，眼神空洞，便往里面丢石头。可是丢到衙役脚边，根本无法打跑人家的呆气和瞌睡虫，他叹了口气，只有拿小石头开始丢他的脑袋。

最近张灵申的弓箭练得多，丢得还挺准，丢了两下，衙役终于意识到不是幻觉了。他抬头看去，张灵申刻意让他看了看自己的脑袋背影，然后跳下了房梁。衙役旋即大喊有人！几秒后值班的人轰轰烈烈的都提着裤子披着衣裳冲了出来。

张灵申本想着如何与他们秦王绕柱呢，无奈这堆人能力太差，他真的是走走停停，稍微跳跳，不然的话根本等不到追上他，那群衙役就得因为追不上返程了。

跑了没多久张灵申居然就听到了身后的衙役在喘，看他们似乎不想再追（无力再追）的模样，他又捡起了小石头丢他们。

衙役感到了侮辱性极大，气得脸都要变形了，这是摆明着在欺负他们挑衅他们啊！为首的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追，一群人便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追着张灵申跑。

与此同时，陆渊跳进了县衙，发现停尸间有一个打瞌睡的衙役正在看守，他直接一掌把他拍晕，开始检查尸体。天气越来越热了，幸亏这几天下雨温度较低，不然的话尸体都放不了几天就得腐烂。

屋子里已经有了点腐臭的气息，陆渊有先见之明戴上了面罩。他走着，看到了一个小的白布包，想必就是那颗外乡人的头颅，他上前扯开白布，发现脸部果然被毁得非常厉害，他拿起人头来回看，在仔细检查此人耳朵时突然眼神中却露出了惊惧之色。

另一边张灵申真的是来回带着衙役们绕了县衙半天，陆渊还没出来。衙役们刚刚发现原来他们一直在转圈圈，感觉自己似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往回跑的时候张灵申本想拦着，但一个瞥眼看到一个高个黑影窜上了房顶，于是他迅速消失，前往之前二人约好的农户牛棚外围会和。

张灵申看到陆渊时只发现他眉头紧皱，手里还提着一个白布包裹着的东西，心想这不会是人头吧。可是带着人头做甚。

再仔细看看陆渊，他眼神有点复杂，但带着愤怒和悲伤，张灵申拉下面罩便问道：“怎么了？”

“是刘思忖。”陆渊快速地说着。

张灵申听到过这个名字，他们一行出来的人有一个行兵，就叫刘思忖。

张灵申此时心中惊愕，道：“你确定吗？”

“是他。刘思忖年幼时摔破过右耳，后来重新长好，时间长了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这不是一两天能形成，能仿制的。平时他都用头发遮着，看不出来。可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他。”

陆渊说话很快，张灵申意识到他现在一定是非常悲愤，和难以置信。

是啊，那群人终究还是下手了。

那看来剩下的人，尤其是和他一起被迷晕的潘夏，可能也有性命之忧。

陆渊心里悲痛异常，心中不断的闪过念头，就是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是刘思忖。但是他知道此时应该快速回瑞城。因为这是不祥的征兆，这是他们之前一直觉得风平浪静的错觉。

张灵申见状，立刻说：“连夜回瑞城。我担心冒顿他们那边可能有事。”

陆渊想到了另一边，便道：“那，在银城的张平和冷静呢？”

“那这样，我先回去通知他们此事。你去银城找张平冷静，让他们立刻回瑞城。”

陆渊想了想，点头说好。二人迅速找到了马，连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