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祁(1 / 2)
陆煊停住了脚步,眉头微微一皱,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想要逃跑的意思。
哪怕是在昭明寺,镇元子也没有看出他的意图。
衡玄又是怎样知道的?
“你很好奇,我是怎样知道你想法的对吗?”
在陆煊身后响起的声音阴寒至极,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低语。
陆煊心中一怔,可还是淡淡道:“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衡阳,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衡玄幽幽说到,可却又莫名的笑了起来:“我们两个不过都是药引罢了,你想要逃出去,我又何尝不想。”
陆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转过身去,只见泡在药罐里的衡玄披头散发,可还是能够看见他平静的面容。
就算是被泡在药缸里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好像也并没有将这个人打垮。
陆煊坐回房间里的凳子上,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在这个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宗门,衡玄他们发现一些问题想要逃出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如果真想离开的话,那么昭明寺的大战无疑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他为什么要找到自己抢夺《登仙法典》呢?
还是为了成仙吗?
“你要是想知道这一切,我们不妨做个交易。”衡玄的笑声十分嘶哑,可是却充满了蛊惑性。
不管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眼前这个师兄似乎都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更何况想从阆苑仙境这个鬼地方逃出去,只凭借自己的话,或许太过艰难了。
简单的思考了一下,陆煊才开口道:“你想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交易?”
“我可以帮助你逃出去,但是相对应的,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
“是关于登仙法典吗?”陆煊目光一凝,很快就意识到了衡玄的想法,正想要继续发问,却听到了一阵刺耳的笑声。
寻声看去,正好看到虚童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正坐在柜子上面冲他们两人咧嘴大笑,于是只好将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可衡玄却是不屑的撇了一眼虚童子,冷冷道:“他们不过是一些无识的鬼怪罢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无识的鬼怪?”
陆煊上下打量了一下虚童子,在吃年夜饭的时候,这些家伙死了不少。可好像并没有因此对他们产生畏惧的情绪,于是试探性的问道:“虚童子既然是无识的,那你说镇元子为何会让他们在三清府侍奉?”
“镇元子时常会出去采药,又或者是招收新的弟子,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虚童子便是用来看管我们的存在。”衡玄解释道:“虽说是看管我们,可本质上它们并不具备自己的意识,只有当我们违背了镇元子的一些禁制的时候,它们才会将自己所看到的传递给镇元子。”
禁制?
陆煊眉头紧皱,缓缓问道:“镇元子的禁制,想来并非只有这一点吧?”
“你果然不了解禁制!”可谁知衡玄并没有回答陆煊的话语,而是死死的看着他:“衡阳,你其实已经死了,对吗?”
陆煊眼神一凝,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讲他确实已经死了。
可衡玄到底是怎样知道这一切的!
如果说先前的话语只是衡玄的猜测与试探,那现在的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他似乎能够推算出一些东西,又或者是说——看透人心!
真要是这种能力的话,衡玄对于自己的帮助绝对不容小觑。
在权衡利弊之后,陆煊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在得到确切的回答之后,衡玄的头颅仰靠在药缸边沿,笑声中带着几分明悟与自嘲:“衡阳啊!衡阳!你果然是找到了离开的办法,难怪从我这里抢走了朱砂,借了血,可你到底是逃出这个鬼地方了,还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