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贤内助(2 / 2)
时漾喝酒壮胆说出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然后忽咯咯娇笑一声,又趴在少年耳边,像是捉弄,又是再次一句实话:“我是时漾。”
她也是时漾,一直都是时漾。
时漾自知说完两句云里雾里的话,然后一脸狡黠,对着顾辞的眼睛。
直到顾辞缓缓伸手,顺了顺她单薄的背脊。
“我知道。”少年眸中藏着这无边的夜色,终于轻声开口。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是谁,不是谁。
我都知道。
时漾原本以为顾辞会嫌她说话弯弯绕绕糊弄不轻,然后在对上少年清朗平静的眸子时,忽然愣了愣。
只是她却无暇再去问“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司机已经把车子停在半山别墅车库。
顾辞半扶半搂着时漾下车,然后像上次一样,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时漾姿势娴熟地抱住少年脖子,这个高度比她平常自己看出去的高度高了不少,于是被抱起来后的样子很是神气。
今晚陈妈在客厅等到自家大小姐是被赘婿给打横抱回来的,大小姐见到她还友好地笑了一下,倒是那个狐狸精赘婿,直接冷声吩咐去准备小姐洗澡要换的衣服。
陈妈被少年这冷声命令的语调气得两眼翻白差点一厥。
然后又只能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依照吩咐办事。
谁叫这男苏妲己现在得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谁都可以欺凌的,任她扇巴掌的低贱上门女婿了。
因为有酒气,顾辞不再像上次一样只要时漾不醉死怎样都无所谓,而是打算让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再睡。
顾辞直接把时漾放到她房间浴室盥洗台上坐着,又去给她放洗澡的热水。
陈妈拿着时漾洗澡要换的衣服过来。
浴室门是开着的,她拉着脸敲了敲门板。
坐在盥洗台上的时漾先转头看了看陈妈。
而顾辞正在淋浴室用手给时漾试水温,看都没回头看一眼:“放那儿,下去吧。”
陈妈:“……”
她被少年这傲慢的态度气得又差点没厥过去,然后望着对于她被颐气指使却不为所动的大小姐,只能自己怜惜自己,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陈妈恨恨走了。
顾辞给时漾试好洗澡的水温,又回头看到陈妈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然后在毛巾上擦擦手上的水。
他把这会儿醉的有些呆的时漾抱下盥洗台,然后对她说:“洗个澡再睡。”
“我在外面等你。”
顾辞为时漾关上浴室门。
接着他听到里面水声淋漓,是时漾在自己洗澡了。
于是顾辞自己也下楼回房间洗漱。
顾辞洗漱完又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他端着醒酒汤上楼到时漾的房间,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于是顾辞在房间里等时漾出来。
只是他越等越久,二十分钟时间过去了,浴室里越没有丁点动静。
顾辞微微皱眉,开口叫了声:“时漾。”
他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里面没有人应他。
顾辞又再敲门,提高了声音:“时漾?”
还是一片安静。
顾辞忽然悬起心,怕她一个醉酒的人洗澡出了什么事,又问了两声不见回答,于是拧开洗手间的门。
他打开门后首先扑面而来的是浴室里氤氲的水汽。
浴室里温度比外面高了那么几度。
镜子和瓷砖上都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顾辞进门,水汽中,他看到时漾此刻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马桶盖上,耷拉着脑袋,头发已经吹到半干。
唇角甚至有一条亮晶晶的液体。
竟然直接困到坐在马桶上睡着了。
顾辞在确定时漾没有出事后松了一口气。
他走过去,蹲在时漾身前,正想给她擦擦嘴角的口水然后把人抱到床上去睡,低头的时候,忽然愣了愣。
刚才在门口因为角度原因没有注意,而现在,他才发现时漾不仅困到坐在马桶上睡着,甚至困到连身上睡衣扣子都没扣完,只扣了下面一半。
少年对着这一幕愣过之后,瞬间别过头。
然后似乎是因为苦恼,眉心皱了皱。
顾辞侧着脸伸手,摸索着扣上了时漾上面的一颗扣子,指尖微微发颤,似乎生怕碰到什么。
然后他才转过头。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好太多,但总不似刚才一览无余。
顾辞尽力不去看,一手捞起时漾腿弯,一手从她背后绕过,打横把人从马桶上抱了起来。
本来已经睡着的时漾在被抱起来的时候醒了。
好梦被人打扰,她小奶猫似的哼唧了两声,然后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少年清晰的下颌线。
顾辞听到时漾已经醒了,轻手轻脚,把她放到她床上。
只是他放人的时候,时漾的胳膊却一直环绕在他颈间,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顾辞一手撑着床,一手试图去摘时漾抱住他脖子的手臂,可她却丝毫不动,直到顾辞失去平衡,向前扑到。
时漾似乎是直到顾辞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才记起来是由于自己的胳膊还环在少年的脖子上。
于是这才缓缓收回手臂。
顾辞撑起身体。
他看到时漾正一脸无辜的呆萌,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好成这样也是难道,然后再往下,他看到时漾身上那颗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扣上的那颗扣子,因为扣孔太大,又开了。
顾辞闭上眼。
时漾看到顾辞闭眼的模样。
她想起他从前偷亲他时,也是这个样子。
少年的唇色比普通人要红一些,唇虽薄但唇瓣又很软,现在就这么近在眼前,着实勾人。
于是时漾抬头,亲了亲顾辞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靠近的时候,少年鼻尖萦绕的全是香气。
沐浴液的香,洗发水的香,还有少女本身的馨香。
顾辞感受到时漾的亲吻,撑在她身侧的手掌收紧成拳,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
时漾亲了亲,似乎见身上的人一直停着不动作,于是又躺倒枕头上,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直到下一秒。
少年的吻忽然落下来。
他吻得急切而深,让人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时漾云里雾里的糊涂,直到手腕被少年的手掌捉住,放在耳侧。
顾辞终于停下来,呼吸重了,望着时漾问:
“漾漾,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