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头是岸（1 / 2）

顾知谦送四王爷一行三人出普玄观，路上见四下无人，顾知谦便在一隐蔽处站定，小声对四王爷说了一句“知错就改，回头是岸”。

四王爷本来还在沾沾自喜，毕竟他走这一趟也算是有惊无险，好歹把他想知道的消息都打探到了。冷不防地听到顾知谦说了这么一句充满暗示的话--不，这简直已经是在明示了--猛地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掌门这是何意？”四王爷硬是让自己挤出了一丝干笑，强装镇定地反问道。

顾知谦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四王爷和黄公公已经浑身都是冷汗了，这才摇了摇头开口道：“王爷，这里没有别人，我也是看在王爷生性爽朗颇为对我的胃口，并不似大奸大恶之徒，这才愿意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三王妃已经将她在娘家偶遇四王妃的事情向我们和盘托出了，说句不好听的，意图谋反可不是小罪，我和北北如今掺和在陪都里，不就是为了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褚怀仁在来普玄观之前，就已经猜到顾知谦和容北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那点破事了。毕竟四王妃去三王妃的娘家找绣娘，大肆宣扬谋反一事还恰巧遇到了三王妃的小姐妹这件蠢事，褚怀仁早就知道了。这个蠢女人得意忘形，想着炫耀一把自己的身价，没想到却正好撞上了三王妃回门，这下好了，三王爷一掺和进来，搞得自己险些血本无归。四王爷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一边与黄公公商量对策，一边杀鸡儆猴，将那曾经风光无限的四王妃贬为了王府中负责清理东厕的使女。如今正妃的位置空悬，四王府中的女眷虽多，但个个都乖得跟个鹌鹑似的，比起以前不知道好管了多少倍。

虽然四王爷聪明地借着这件事情成功使得后院安宁，但谋反一事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不过他既然敢来，就代表他对此有对策，四王爷早都想好了，一旦被问起来，他就推诿不认，毕竟三王府上的证据都被自己派人销毁了，没有证据，就算他们心里再怀疑，也照样不能拿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怎么样，自己只要坚称那都是心怀叵测之人编造的谣言就行了。等到这件事的风头过去，这些陪都的人都回陪都去，自己这边就又天高皇帝远了；况且这对自己也不全都是坏事，毕竟借机除掉了老三，自己如今居嫡又居长，彻底是名正言顺了。

可是任褚怀仁提前构想了千万种被诘问被为难的场景，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容北和顾知谦压根儿就没提这事。可就在他将要以为自己的这些事居然没被发现的时候，顾知谦竟直接给了他一记直球。

顾知谦压根儿就没打算询问他谋反一事是真是假，而是在一开始就断定了他谋反，根本就没打算给他辩解的余地。

这样一来，四王爷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和厚脸皮就都用不上了。

褚怀仁一咬牙，“顾掌门打算怎么做？”

话一出口，他身后的黄公公已经悄悄将手伸向了身后，想要摸索那把自己暗中佩戴了一辈子的软剑--虽然褚怀仁装模作样地带了侍卫前来，但其实真正有点本事的，却是这位黄公公。虽然黄公公并未修道，但还是打小就学到了一身剑术，即使他没有灵力，但随着他的勤练不辍，也是将身体的一些机能练到了极致的，他出剑的速度甚至是一些修行不精的修道之人也望尘莫及的。

虽然顾知谦肯定不是那些半吊子的修道者，但黄公公对自己的剑术还算有信心，他认为若是自己出其不意的话倒也不一定就制不住顾知谦。他坚持让褚怀仁带着一个派不上用场的侍卫来装模作样，目的也就在这里，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也可以修习武术，论打架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输给修道之人，他们带着一个如此明显的武夫，就是为了将所有警惕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侍卫身上，从而也就给自己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监提供了偷袭的机会。总之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住四王爷。

“我没想对你做什么。”顾知谦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毕竟我们做事要有依据，如今三王爷谋反是证据确凿了，可据我们所知，四王爷虽有反意，但出师未捷，因此谋反一事对于四王爷来说，自然不算是既成事实，那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四王爷的。”

“噢。原来如此，顾掌门不愧是普玄山之主，端的是一个明事理。”褚怀仁松了口气，勉强拍了一句马屁以后又赶忙问道：“那顾掌门的意思是，让我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顾知谦点头，“王爷，我与北北既然答应了先皇帮他守住江山安稳，如今身在陪都，自然就会说到做到。我们从三王爷的书房之中搜出了大量的书信，可唯独没有四王爷的，想来是四王爷自出师未捷之后，被三王爷彻底地排挤在外了吧？不知四王爷对此是否感到气愤，但依我之见，如今的这种局面对于四王爷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只要王爷借此机会彻底抽身，不仅可以维持现有的一切，朝廷还会将迷途知返的王爷立为其他王爷的典范，毕竟就算其他王爷多少也参与了谋反一事，但再怎么样朝廷也不可能将所有王爷全都干掉。朝廷此时正需要一个能引领他们走入正途之人，我认为四王爷很适合这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