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诀别(1 / 2)
剑心和楚离拜别众人离开昆仑,飞入中土西境,在一座小镇外湖边停下。
“先歇一阵,我修行不够,不能飞得太远。”剑心道。
楚离望着岸上树梢火红的樱桃,又想起在临安夜晚那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剑心,我想吃糖葫芦。”
“忍一忍好不好,你又不会饿,困了就餐风饮露。”
“我不要餐风饮露,人家就要吃糖葫芦!”
“好了,我去镇上给你找,你在这里歇息。”
剑心走到这座寻常小镇,行至摊前才发觉自己身上早已没有分文。
摆摊的妇人轻声问道:“公子要买些什么?”
“我,我想要一串糖葫芦,但似乎忘带银两。”
“无事,一串而已,拿去。”
“多谢,多谢。”
“你是外乡人?看着挺面生。”
“正是,路过此地。”
“唉,像你这样俊朗的小哥早来几年该多好,当时我便将女儿许配给你,这样她也不会失踪。”
“您的女儿不见了?”
“从三年前起,那些没出嫁的女子都被抓走了,从此再无消息。”
“我帮您找一找?”
“已经快三年了,我们两口也不抱太多祈盼,你若好心,就劳烦多打听一下。”
“我明白了。”
“公子,你若是有心上人,千万珍惜,免得失去。”
剑心只觉一股不祥之感渐渐笼罩,他立刻转身跑回岸边,楚离背对湖面静候着他,然而此时,湖中突然飞出无数蚕丝扑向二人。
剑心挡在身前,措手不及被牢牢捆住,向楚离大喊:“快逃!”
“不,我能丢下你!”
楚离驭咒卷起飞花落叶,然而却无济于事,丝毫不能撼动铺来的天罗地网,转眼间,她也与剑心一样掉入无法挣脱的困局。
两人的性命都危在旦夕,当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湖水中却传来一阵妖媚男子之声。
“是剑灵!不是人族?”
很快,那些蚕丝尽数散去,撤回湖里,剑心欲追,却不知从何处下手,故而祭出七星龙渊,一道道剑光如骤雨洒下,湖面溅起浪花不止,许久才悄然沉寂。
想沉下湖底一探,却顾及楚离的安危,不得不打消了念头,毕竟没有比保护她更重要的事。
“怎么回事呀!”楚离道。
“别怕,定是个百年小妖,发觉自己找错了对手,不敢再招惹我们。”
“我们要不要回去告诉云遥哥哥他们?”
“已经离开很远了,他们也有更重要的事,再说这种小妖,随意几个仙家弟子应当便能除去。”
说罢,剑心诵念口诀,湖面布下一座流光四溢的阵法。
“我也不知能为附近百姓做些什么,就将它暂时镇住,路过此地的仙长自会明白。”
随着二人离去,湖岸又渐渐恢复平静。
可沉寂之中,一个身形矮小,长着人貌却像蛙一样匍匐、蜷缩的奇异之物,缓缓爬行于此。
蹲在湖边,隔着封印,他略带调笑地向水中高喊:“元戊大人,您就这样放过他们?小的想出手又怕碍着您大显神通,竟让他们逃了。”
顿时,剑心留下的法阵烟消云散,湖面飘荡起久远的回声。
“在我眼中不过两只蝼蚁,”湖下闪烁着一双巨大的眼睛,“那位首领的宿主是女人,只有人族室女才最有用,在我伤势痊愈造出更多的蛹之前,只能省着,不可滥用。”
“就算您不愿出手,也交给我舒展筋骨呀,多年没有架打,这老胳膊都快抬不起来。”
“蠢货!不知我此行担负着多大使命?与那些莽夫打手可不同,倘若为教训两只蝼蚁而摆布身躯引发地动,暴露我的行踪,有任何差池,尊王定不会饶过我。”
蛙人随即应和道:“是、是,小的目光短浅,话说,三千年您还没痊愈,当年究竟是何人所为?”
“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竟一时无法想起,只记得是在云梦泽。总之,能将我从完全破茧打回蜉蝣之态的,也不过轩辕、太昊几位。”
此时,远处的镇子传来响动,蛙人俯首将一只耳贴在大地聆听:“元戊大人,镇子里的居民来了,我们恐怕会暴露。”
“破封印如此大的动静,他们怎会不察?”
“可惜您手握的虫卵不够,否则不只室女,拿他们所有人来祭奠。”
水中巨影微微蠕动,可憎双眼望着天空中剑心和楚离飞去的方向,冷笑道:“无知少年,是你布下剑阵造出动静,才害了他们。屈奇,屠灭此镇,杀光所有人,别放过一个逃出这里,泄露我的行踪。”
“遵命!”
四人漫步至山下,正往吕长歌的杂货铺而去,突然,一道道火焰从天而降,待火光散尽,无数身披黑袍之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副打扮乃神火宫弟子装束,其中更有几位长老,但面孔却大多陌生,亦不见门主霄燚真君。
云遥顿时戒备,只见一男一女两名年轻弟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
“二师兄!”女弟子大声呼唤,她正是云遥曾见过的神火宫小师妹炽羽。
“秦炀,炽羽。”炎钧迎上前去,无视那些地位平平空有岁数的长老,眼里只有这二人,这是门中为数不多能与他好好说上话的弟子。
秦炀俯身行礼道:“二师兄,我们奉师尊之命请你回山。”
“何事?”
“并无大事,只是望你好好待在门中,别再与这几人为伍,你的朋友们已成众矢之的,再如此下去也会损我派声誉。”
“他不会跟你们走的!”还不等炎钧发话,云遥已拦在身前。
这下子,年少冲动的小师妹彻底怒火难遏:“你还有脸站出来,要不是你们招来巫族,让七星陨落,我们神火宫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弟子遭难,连大师兄都死了。”
云遥道:“你大师兄那样的人,少一个也无妨。”
“你!”
“别吵了,”炎钧道,“炽羽,莫信口开河,门中弟子都是被祖师爷赐死,无关他人。”
“祖师爷?”
秦炀道:“二师兄,望您以大局为重,师尊说你若再不归,与这几人依旧厮混,掌门之位将会另立人选。”
“掌门之位?眼下恐大难在即,他还健朗得很,我应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师尊早已看淡一切,说不定突然一朝便决定归隐,以我多年侍奉左右,这一天不会太远。”
“秦炀,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