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血魔(1 / 2)
云遥重伤不愈,伫立原地久久愣神。
“你在想些什么,又像犯傻一样?”洛轻雪问道。
“我无碍,只是听你们一席话,无知又少了几分。我是为借火行旗而来,但如今得到的,似乎不止于此。”
“当然不止,这一件火系至宝也赠予你了,我猜你要转交到钧娘手中,也不知那时候他会是何诧异的神色。”
大地猛颤,如鸳高呼:“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去建木中心,上古魔神嗣猩就要来了!”
古老的建木之下,一团血雾似游鱼飘动,环绕枝叶,穿梭于密林中。
建木虽停止滋长,可惜为时已晚,结界破去,根基与炎帝神农冢相连,传说中残暴无比的杀伐之神于人间重现。
当众人赶来此地,嗜血的狂战士们近乎团团围住,等候自投罗网。
“是谁在操控他们?”云遥大惊。
血雾中传来诡魅的笑声:“姜千行已死,这些感染本座神血的炎帝后人自然由我所号令。”
“你就是血魔嗣猩?”姜婉卿道,“放了他们,族民们都是无辜的。”
“姜千行这个混账,隐瞒结界一事,险些背信弃义,枉本座同为神农后裔,竟对你们这些半人心存怜悯,如今看来实在不可原谅。”
血雾浓浓,半空中幻化为一具婴孩模样,一身赤红,却有闪烁着耀眼金光的双目,身形似有似无,飘渺若现。
“这是,婴灵?”如鸳沉思道,“或许借由此法并不能完全来到人间,故而只能维持婴灵之态,我们还有机会战胜他。”
听闻此言,吕长歌随即高举重剑扑上前去,万盏剑光飞向嗣猩,顷刻间浓烟四起,卷起枝叶尘土无数。
然而当一切散去,嗣猩却丝毫不为所动,虽不算安然无恙,却只有血气蒸腾的身躯略显焦黑。
此时的他也盛怒异常,大吼道:“杀光他们!”
所有狂战士得令,向众人前赴后继而来,吕长歌一击不成,立刻镇定心神,高喊:“别慌乱,神农剑法铭记于心!”
众人身背药匣,与蛮州城中最为精锐的狂战士周旋,手握丹丸,稍有磨破皮毛便立刻内服外用。
他们深知,狂战士寿数短暂,如此耗下去方见曙光,而一旦硬拼,拼得鲜血四溢,激起嗜血渴望,后果不堪设想。
“这群废物,得到本座神血洗礼,竟连几个弱小凡人也无法降伏,只有本座亲自出手。”
嗣猩大怒,向着狂战士们号令:“战胜不了他们,就给我自相残杀,让鲜血洒满此地!”
所有狂战士顿时失智,厮杀一片,血肉横飞,尸海堆积。
姜婉卿看在眼中,痛在心头,这些将士,大多人她皆不陌生。
血气中,嗣猩仰天狂啸:“血,令吾癫狂!”
话语间,婴灵渐渐膨胀,化为常人一般大小的灵体,随之高涨的还有扑面而来的神力,即使在火焰永不灭去的蛮州,依旧令他们胆寒。
一道通天血光砸下,众人匆忙躲闪,发觉血魔嗣猩身手也不过如此,为之而感一丝庆幸。
突然,暗红的印记落下,挂在每一人头顶,似一滴污血,漂浮着恶臭的腥气。
“讨厌!”洛轻雪挥拳躲开,却在此时,七窍缓缓流出鲜血,虽是悄无声息,却也不难察觉。
“怎么回事?”云遥高喊。
“此乃吾之咒印,休想逃走!”
众人被困血印下,试着挪动一步,可顿时血流不止,拂袖抹去,衣物皆染。
此时的他们,唯有伫立原地相抗,丝毫不可躲避。
吕长歌位于最前方,心中若有所思,只见嗣猩灵体猛然扑来,吕长歌筑起剑阵,转眼消逝,又现身于一旁。
正当众人为此长舒一口气,顷刻间,一大口鲜血喷出,目、耳、鼻,无一不如此。
“空间法术也不管用,只要一动就会流血?”雨蝶默念着,打算催动歧黄之术。
“不可,你会成为嗣猩的标靶。”姜婉卿随即劝阻,而后转身对吕长歌大喊:“快用药止血,否则他会越来越强!”
吕长歌取下身后药匣,翻开搜寻:“还魂草、护心丹、十全大补丸!止血的在哪儿?”
几番颠簸,药匣已乱,许久,不通医理的他仍未找到止血药材。
洛轻雪催促道:“快嗑呀,药不能停!”
吕长歌犹豫片刻,打开瓶罐一口闷下,却迟迟不见效用,不肯服输的他一面向前,依旧血流不止。
就在此时,众人发觉那黯淡的血印之下,还笼罩着一圈幽绿光芒。
“这是!”如鸳忽而大喝:“古老的神农谛语,能遏制众生对外物吸纳。”
云遥道:“也就是说,我们不仅每走一步便会流血,还被禁疗了?”
“不错,神农剑法也不管用。”
吕长歌终于停下脚步,不再执拗,因为他望见此时的嗣猩又有变化。
那膨胀的灵体继续壮大,化作一头凶兽模样,前所未见的半兽渐渐变为实态,身后披起一袭暗红长袍。
“你们几人倒是力量非凡,与炎帝后世大为不同,血气也令吾更加触动。”
眼下的嗣猩,比婴灵之态不知强大多少倍,一击挥来,漫天血气缭绕,摧枯拉朽。
众人既不敢躲闪,亦无力拦下,仍被退出数尺,咒印的凝视下,因挪动脚步而七窍流血,此刻无一不被染得鲜红。
相互厮杀的狂战士们更是早已尸横遍野,本就短暂的寿数不堪如此折磨。
此时,蛮州城中大约只剩他们几名活人,而他们,也正被逼往向死的绝境。
雨蝶不顾一切救治众人,可依旧无效,而自己也刻在嗣猩眼瞳中,成为猎物。
吕长歌痛苦地扶剑起身,挡在众人前方,此时的他,已被鲜血模糊了样貌,只是微微念着:“若定有人离去,最先应当是我。”
眼看吕长歌就将独自前往送死,如鸳心头一紧, 悲从中来。
众人大多瘫倒在地,因血印缘故,甚至不敢轻易起身,云遥握拳捶向大地,无奈高呼:“可恶,已毫无办法了?”
如鸳悄声道:“我能想到或许还有一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