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会替你好好爱她(1 / 2)
“莫不是要节外生枝?”
风十里看着那奔向马车的壮年男子,不禁皱眉。
刘子默倒不担心:“内相生前已将一切安置妥当,即便节外生枝也有应对之策。”
一想到陆淮迟,刘子默等人皆是郁郁寡欢,神色哀思。
这个时候,周允城匆匆的走了过来,声音颤抖的对刘子默风十里以及赵阎三人道:“拾英与如意……她们已经……”
“怎么了?”
刘子默心一沉,顿觉不妙。
周允城红着眼眶:“如意与府里几个侍女皆饮鸩而死,执意要为内相殉葬,拾英已皈依入道,要为内相亡魂超度……”
刘子默听罢,浑身一震,心口隐隐难受。
拾英她……
她原来一直心仪内相,难怪不肯嫁人。如此,又岂会对他有意?
而如意与那些侍女更是爱的神魂颠倒,居然舍弃性命为内相殉葬!
“依内相的性情,即使她们追随而去,内相也未必收留她们,真真是痴傻至极!”赵阎无奈的说完,叹一口气。
刘子默道:“将她们各自料理一番后事吧,内相生前曾颁布律法,禁止殉葬。”
“唉,就不能像拾英那样吗,超度内相早登极乐,也省的他在那边孤零零的游荡,这才是正儿八经要做的。”风十里垂丧着脑袋,亦是一声叹息。
刘子默一听,英武的脸上爬满郁色。
“有缘无分的事情,也不必强求。”赵阎瞪了一眼风十里,则是安慰性的拍了拍刘子默的肩膀。
刘子默叹了一口气,低声喃喃:“也对,不强求……”
彼时,几人一番惆怅,又一番释然,百转千回患得患失,终是率领御林军打道回府,与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背驰而行。
与此同时,那壮年男子成功拦住了沈清禾所乘行的马车。
壮年男子要找之人并非是沈清禾,而是沈清禾旁边的银狐面具男子--迟渊。
沈清禾命令车夫放缓了速度,直到彻底停下 。
迟渊撩开车帘,看向那头戴灰色帻巾的男子。
瞬时,面具下,那墨染的瞳沉凛了一下。
沈清禾将云彻递给旁边的奶娘,看着严肃的迟渊,问那壮男:“你方才唤的狐狸公子,可是他?”
壮男看着迟渊,点头道:“对,我唤的便是这位公子,因他戴着狐狸面具,我又不知其姓名,故而才唤他狐狸公子,失礼。”
说完,又朝白袍绛纱的迟渊拱手作揖以表歉意。
“这位大哥不必如此,请问找我有何事?”
迟渊语气温和的抬手,双眸亦是柔润清明。
“公子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居来客栈的伙计啊,上次你住客栈时,不慎丢落一个金兰荷包,还是我给公子找到的!”
沈清禾听罢,表情淡然,视线在迟渊身上一扫而过。
只见他不骄不躁,没有丝毫慌乱与心虚,反而颔首,温润而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豪爽笑意:“某已想起来了,你是那位王大哥,上次得亏大哥帮我寻了那荷包,再次多谢。”
“哎呀,公子客气了,上次都给了我不少赏钱呢,就当做是谢过了,方才看见公子乘坐马车出城,念着相识一场,于是就跑来送上一程,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宋郡。”
“宋郡?那地方好啊,既如此,愿公子与夫人一路平安,畅通无阻。”
“多谢。”
迟渊拱手,与他寒暄几句。
待那王大哥离开,马车再次缓缓前行。
车内的气氛很是寂静,似凝固了般。
“羲禾,此人是你请来的么?”
他问,已是心知肚明。
沈清禾点头,看着他:“没错,我赠予夏无谶的荷包,却是阿渊师父的贴身物,能否与我解释一下?”
听她此言,他眸色微微一沉,眸光柔情不减,如同月华一样灼人:“因为,我就是夏无谶。”
“你为何要骗我?你与那人,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人,便是陆淮迟。
既然夏无谶没死,那日勤政殿内与陆淮迟争夺玉玺的人又是谁?
沈清禾失望的看着夏无谶,问。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日,她早已经透过那张面具寻出了夏无谶的影子。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冒充阿渊师父来欺骗她。
她急于想知道答案,便暗中着手调查一些事情。很快查出了他曾在居来客栈丢过贴身物品,那物品似乎对他很重要,他一直心急如焚的寻找,最后是客栈伙计帮他找到的,他感激不尽,当即赏了那伙计十两银。
那伙计便是方才跑来送行的王大哥。
因为之前她找到了王大哥进行一番深入盘问。从王大哥口中,她得知他丢的是随身携带的金兰荷包,那一刻,她更加确定,他就是夏无谶无疑。
为了让他亲口承认,她又提前叫王姓伙计跑过来送行,似是无意的将金兰荷包说出来,以便与他对质。
夏无谶缓缓的将面具摘下,露着一张疤痕叠叠的脸,曾经的英俊轮廓早已经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侵蚀,不复存在,唯有那双眼睛,晶亮如玄石,温暖如春光。
沈清禾一阵难受。
”夏大哥…”
夏无谶缓缓的开口:“羲禾,我是夏无谶,亦是迟渊,你的阿渊师父。”
沈清禾下意识摇头,神色复杂。
她不相信。
夏无谶知道她不信,悠长之声穿梭时光,走进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还记得在宋王宫么?你一直想偷看我的真容,被我发现,我训斥了你,可那时,却不知为何,心里头像是酿了一层蜜,甜甜的,比蜜饯还要甜…”
“那年我十六,担心做你师父没有威仪,便戴了这面具,想让你怕我,你一旦害怕,就不会顽皮,会用心练剑。我只想快些教会你辟邪剑法,快些破除你身体里的巫毒,好在,我这个师父做的还算合格,终是教会了你,亦破除了你身上的巫毒。”
“还记得吗,羲禾,我们在海棠树下挥剑而舞,你说你长大要嫁给我,还与我拉勾,说永远不会变心,还叫我也不准变心,自然,我的心从始至终都是你,一直不曾变过…”
夏无谶细数着当年之事,就连她怕打雷怕黑以及好几次的偷懒耍滑都烙记于心,像是讲故事一样生动有趣的说了出来。
而这些,皆是陆淮迟的回忆。
那一晚,陆淮迟将过去与宋羲禾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他,他永远也忘不了,陆淮迟回忆做她的阿渊师父时表露出的极致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