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番外3 【宋郡篇】(1 / 2)
已是深夜,却有一位女道士要急于求见。
沈清禾不禁有些疑惑。
自来到宋郡,她与夏无谶并未曾结交修道之人。
夏无谶见沈清禾心不在焉,有些着恼。
“想必是路过化缘的,只管给她提供食宿即可!”夏无谶抬高声音,只想催那仆人赶紧离去。
门外便安静下来,夏无谶又开始解散沈清禾那穿戴在身的繁复衣袍。
因是第一次与女子这般,又是最心爱之人,他如初经人事的毛头小子,实在难掩激动,宽厚的大掌不免有些颤抖,
沈清禾见他红着脸,莽撞如少年一样不知所措,又是那般的迫不及待,她便放弃了阻拦与躲闪,主动散了绦带。
夏无谶像是得到天大的恩赐,将身下的人儿揽入怀中,唇伏在她的脖颈上,声声温柔的唤着清禾,将那雪白的脖颈印下一道道暧昧的吻痕。
隔着深衣,曼妙玲珑的身儿被拥握在手的充实感更是令他血脉喷张。
“清禾,此生唯你一人,足矣。”厮磨之际,他又心肝卿卿的在她耳畔乱叫,热情而狂烈。
沈清禾听的面红耳赤,那张脸像是被桃花晕染过一样,透着诱人的红,抵着他,气喘吁吁:“你,你慢点。”
他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寸心如狂,狂而孟浪,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启禀太守,郡公,那女道人声称叫李拾英,打京城而来,有要事容禀!”仆人再次走来叩叩而响,停驻在张贴大红喜字的洞房外。
李拾英……
她怎么来了?
沈清禾皱眉。
若非她来,沈清禾真真不知晓她已皈依入道。
夏无谶变的些许轻柔的动作亦是一顿。
“她…想必真有事,去看看吧。”
沈清禾推着沉默思虑的夏无谶,夏无谶回过神,不得不起身离开。沈清禾亦是和衣下榻,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为夏无谶穿上。
夏无谶眼底还残留有未曾退却的情火,被她纤纤玉手弄来抚去,再次心神一荡,将她水蛇似的腰肢攫住,低首要亲她。
沈清禾别开脸,身儿后仰:“有要事呢。”
“等为夫回来,继续。”
夏无谶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跳动不已的心口上,满眼的深情。
“嗯。”沈清禾垂着眸,为他整一番衣领。
她本打算与夏无谶一同前去,夏无谶却低笑道:“你这脖子上有几块烙印,会被瞧见,你脸皮又薄,不如在此先歇着。”
沈清禾听罢,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垂眸点头。
夏无谶见她羞答答的样子,更是爱的不行,无奈要出去应付李拾英,暂且将那簇烈火按压在了心底深处。
走出厢房,夏无谶敛起柔情笑意,不由蹙起眉头。
此次李拾英前来,想必是与陆淮迟有关,所以他不想叫沈清禾出面与她周旋。
而况,有些事情沈清禾并不知晓,也必须由他出面应对。
走进前堂,远远的,便看见一纤细的女道人手拿拂子,一身飘袂的伫立在厅堂之中。
李拾英一袭右衽交领的蓝色丝绢道袍,头发高高挽起混元髻,发髻上插了一根木簪,颇有一种看破红尘俗世的仙风道骨之气。
看见夏无谶,李拾英立即迎了上前。
“郡公,宋太守何在?”
李拾英直接开门见山要找沈清禾,清秀而略带风霜的脸已是爬满愁色。
夏无谶为李拾英上了茶,温和道:“何事这般要紧,李道长只管与我说便是。”
“这件事,必须由太守出面解决。”李拾英皱蹙着眉头,言语坚定。
夏无谶听罢,眸色微沉:“道长怕是忘记当初你家内相临终前的嘱托。”
“贫道自然没忘,内相当初成全了郡公与太守,而今也请二位助内相亡灵得到超度,早登极乐。”
“发生何事了?”夏无谶神色漫过一丝忧忡。
“哎,贫道也不知该如何说起,容贫道与太守详谈。”
夏无谶思虑一番,温雅一笑:“也好,今日我与太守大婚,夜已深沉,太守已经歇下,李道长先留宿一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李拾英皱眉。
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内相亡灵不得安生,她几乎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只迫切想要解决这块心病。
又得知是沈清禾与夏无谶的大婚之日,顿觉此时说这些的确不合时宜,便道:“也好,那就多有打扰了。”
夏无谶当即便要为李拾英安置在一处幽静的雅间内休息,并且还命令膳房做了斋饭。
李拾英正要去休息,沈清禾却出现了。
“请问李道长,有何事要与我相谈?”
她已穿戴整齐,步履轻盈的走进了前堂。
显然,方才李拾英的话,她都听了去。
夏无谶看着她,浓眉再次蹙起。
李拾英停步,看向沈清禾,拿出一个物件。
掌心撑开,是一个同心结。
同心结湿漉漉的,像是在雨水中浸泡过一样,断开处,那结系的疙瘩上浸润着水珠,似滴欲滴。
沈清禾的心口微微一扯。
当初萧晏将这同心结拿给她看,她又托付萧晏将其拿去还给了他,自然也就成了他的随葬物,可为何又出现在李拾英手中?
“这两年以来,贫道一直再为内相亡灵超度,可屡屡超度失败,经过一番查验,发现与内相这随葬物有关。”李拾英说完,叹了一口气。
“所以呢?”沈清禾表面看似冷漠淡定,内心却已经是波澜泛起,凌乱四溢。
“内相的亡魂已附在这同心结上,贫道与师父设坛招魂,试图将他魂魄从这结上抽离,再为他超度,望其早日往生,可因这同心结上沾染了世间最忧伤的情爱之泪,将那亡灵困住,亡灵徘徊于结之上亦不舍离去,贫道等实在无法救拔。”
沈清禾与夏无谶默默的听着,思潮翻涌,各怀心思。
李拾英继续道:“这同心结看似被雨水淋染浸透,实则并非雨水,而是情爱之泪,两年了,这泪一直无法烘干,将内相的亡魂牢牢困顿于此。这同心结是由当今天子还于内相时才得以随葬,凭道便托刘子默前去天子跟前询问,才知,同心结曾经沾了太守的眼泪,情爱之泪是太守两年前留下的……”
沈清禾一阵心虚,隐在衣袖下的手冒出冷汗。
夏无谶凝视着她,心中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