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坟头感慨(2 / 2)
初尝离别的滋味,放学以后他一个人在外婆家几公里外的山坡上放牛砍柴的同时歇斯底里的大吼。
眼泪不成器的落下,我想它感受到他的悲伤了,它想逆流成河了(导致我后来再也不敢哭,生怕自己成了江河湖泊)。
一年级到六年级王杰什么都学,除了学习以外一个农村人该会的他都会。
小到针线活大到开荒、做代课老师的小助手等等,也算半个“小老师”了。
他们那届的同学的什么拼音啊几乎是他带出来了。
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的因缘际会之下他一年级读了差不多整整两年,四个学校,算是站在二年级的门槛石上教一年级的弟弟妹妹,没有什么压力那种。
从那个时候起王杰喜欢演绎不同的身份加强自己的代入感,说得再难听一点就是:
“我来人间一趟,我不想平平淡淡、循规蹈矩的活着,我可以在自己向往的生活中轰轰烈烈的失败,也不想失去一丝丝理想的活着的希望。”
也没有所谓的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单纯的就想抓住自己在某一个角色中成功的希望尾巴。
少年也曾胸怀大志转变到胸无大志只是经历了几十年罢了。
曾经王杰洋洋洒洒地在一张素描纸上写满了自己的梦想:
1.画画,想成为一个写实派的画家,小学也曾经参加过少年组的画画大赛,后果和结果很骨感美。
所有老师的评价是:这个学生的绘画天赋是有的,但是创新性不高,有的循规蹈矩了。
这句话王杰记了半生,也不是多需要他人的评价,他就单纯地想知道自己做到什么程度了?
是进还是退?
距离自己设想的自己还有多远?
他知道一直坚持他多多少少会有一定的成绩,但是我肯定不开心。
因为他讨厌循规蹈矩,不想活成那样的人,无趣得很。
那次少年组绘画比赛过后他再也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比赛了,他看着美术老师办公桌上层层叠叠的参赛画稿,里面也有他的,只是没有灵魂罢了。
五年级时他放弃了学画,喜欢上了英语。
它是王杰学彝语、汉语之外的第三门语言。
有些意思的东西罢了,喜欢是一回事,好不好好学又是一回事。
才一个学期发现这个英语真特么无聊,一个人叽叽呱呱的,没有语言环境真的无聊,放弃。
对于一个少数民族人来说,学什么语言真的从小就得培养了,王杰从小就经历彝汉语的生活环境。
家里他是说彝族话,外面就得说一口纯正的“汉语”。
长大了才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语言的沟通人、人与人交流语言的统一性,起码一方得听懂另一份在表达什么?
而汉语就承担了我们少数民族对外的桥梁,通过这个桥梁我们少数民族就可以了解外面世界的一切。
在家爸爸妈妈和姑姑们都会刻意的教他“汉语”,那时候他就在想:我为什么要学汉语呢?
隔壁的大哥家里好像没有我家的这么刻意吧?
人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而他记事以来不是在练习写自己名字(王杰)就是写1-50-100的数字等等。
学得好大人们会夸奖他,奖励他好玩的好吃的。
如果王杰说那些年的学“汉语”单纯是吃货本性的暴露,大人们会不会打他呢?
哈哈!那些年他真的是集吃好、学好、玩好于一体。
六岁左右王杰就完全学会了汉语在生活中所有的常规词汇,熟练的彝汉互换交流:
阿妈说汉语,他用彝语回答,慢慢地汉语和彝语夹杂使用,所以有时候彝语里面蹦出几个汉子不奇怪。
很多少数民族都这样子使用语言,因为汉字的表达比彝族好多个音节才表达一个字真的方便太多了。
打个比方:汉语的月亮,简称“月亮”,用我们这边的彝语月亮叫:莫尼钵钵,简称钵钵。
象形字就是一个椭圆里面加一些勾画,清楚一点点还要描绘出那种阴晴圆缺的月亮。
彝文字书写方面就真的挺难的,有时候为了描写清楚一个事物,我们往往要多写几十笔画。
渐渐的王杰这支彝族要求是会认这些字大概意思是什么就好了,会读,没有刻意的求会写。
两个彝族隔遥远点的地区两个族群人说月亮可能都是两个版本,两个口音。我是偏汉化一点是:直接钵钵,莫尼就不要了。
另一个可能就是:莫尼哩钵钵-大义是夜晚空中发光最亮的物体(自然物体)。
翻译起来五个彝自我们要用大约十个汉字来表达。所以我们这支彝族和彝字在语言和文化进化过程中啊我们象形文字慢慢地向汉字靠拢了,不分彼此。
有自己特色的同时,交流起来更方便了。
八柴真的是一个超级偏远的农村,周围10多公里几乎没有集市。
赶个街要走10-20公里,早上步行几个小时到集市,买点需要的东西立马回家。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赶集来回要四五个小时的农村真的算偏远了。
曾经走出大山还是一种目标,现在不是了。
也曾想所谓功成名就,可现实是什么?
平平稳稳、平平凡凡就是真。
因为热爱,所以在做着一些他人不理解的事情。
无悔时光,做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王杰再一次拿出黄纸烧给外婆就走了,还有外公哪儿没有看呢!
感慨再多也回不到曾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