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告而别（2 / 2）
看起来被打了头的人，更像是他。
“洺哥，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但是您得分的清状况。”小胖这饭已经是热的第三遍了。
顾芷洺这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像是睡了两天，更像是熬了两整天。
顾芷洺又摇了摇头。
小胖儿也实在没什么办法，就这状态还不如昏着，起码不消耗体力还能面色红润点。
这家伙一坐一晚上，俩眼睁着只会眨。
“您就不想问问默泫清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被人安全打晕带到一个地方，醒来的时候就听见他们想找的是洺哥，他就知道顾芷洺一定会去，而且一定是孤身。
何助把自己救出来那一刻，他都在怕顾芷洺出什么事。
果不其然，默泫清那厮又让洺哥受了伤。
不过他也服了默泫清，两次以命相救洺哥，有能力也深情。
可在顾芷洺那，默泫清三个字已经成了禁忌。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与默泫清酒店诀别。
那夜…他被马丁那滚蛋…
顾芷洺攥紧拳头，浑身开始止不住的恶心和颤抖。
他恶心自己怎么能那么失智的和他撕缠在一起。
他再也不能见他了…
顾芷洺低下头抓着头发，整个身子攒成一团，钻心的疼从头顶贯穿到足心。
“洺哥？洺哥，你怎么了洺哥？！”
“医生！医生！32号床！”小胖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去呼叫。
顾芷洺捶打着自己的头，为什么那晚只有迷幻，为什么不能失忆，为什么不能直接死了，让他记得，让他怎么活…
几个医生冲进来将顾芷洺的腿脚掰开到四个角，挣扎了好几分钟，才失力停了下来。
“Attachez - vous.。”（绑起来吧）医生吩咐着旁边的护士，又对照了一遍信息，才拉着小胖出了门。
“什么情况啊这？”小胖吓得不轻，额间冒着冷汗。
“Tous les tests précédents ont montré la normale, le patient avait - il déjà eu ce sympt?me auparavant?”医生巴拉巴拉一通说。
小胖眨了眨眼，打开手机（之前的所有测试都显示正常，患者以前有过这种症状吗？）
“哦，之前完全没有过，刚才我吓了一跳，是什么后遗症吗？”小胖接着问。
“Oh, I haven\u0027t had it at all before. I was startled just now. What are the sequelae?”手机翻译生硬的翻译着。
（哦，我以前根本没吃过。我刚才吓了一跳。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逻辑的翻译，听不懂。
“Il a dit que les patients n\u0027avaient jamais été me ?a auparavant, c\u0027était la première fois.”于泽从隔壁出来，帮忙翻译道。
“Ce n\u0027est pas un problème de maladie, vous pouvez considérer si quelque chose a été dit pour lui faire appara?tre un stress psychologique.”医生说完向于泽点了点头离开。
“他说是顾芷洺心里出现问题了，你跟他说了什么？”于泽透过玻璃看向顾芷洺，他这个状态，根本没办法传达给默泫清。
这要是让他知道，他那个脊柱的伤就别想恢复。
“说了他呗。”小胖昂了昂头指向默泫清的方向。
“你告诉他了？”于泽到有些奇怪他们发生了什么，能让默泫清如此冲动，又让顾芷洺醒过来这么大反应。
“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小胖也摇摇头，回了病房。
顾芷洺沉沉的呼吸，失神的望向天花板，那些灯，明明那么亮，怎么却黑一块白一块。
“洺哥…”小胖觉得是自己话太多了。
“你心里有气，你打我一拳吧。”小胖将顾芷洺四肢绑的绷带解开。
“明天的机票，越早越好。”顾芷洺轻声说到，他的眼里还盈着泪。
“我刚才是说错话了？”小胖应了一声，小心问道。
“你没错，我只是…唉，气我自己，是我的犹豫不决，让这么多不该发生的事接二连三，害的你被绑架…”顾芷洺说了很多，却只字未提默泫清。
“可您还是奋不顾身的来救我了，就冲这，我跟着您就二话。”小胖儿这才轻快了些。
“我去给您办出院，您把我热了四遍的粥喝了，要不然挺不到机检。”小胖起身出了门。
“欸。”顾芷洺笑着应了声，待人走了才掏出手机。
浮云的私信里，他置顶的聊天，那个他舍不得却又放不下的桩桩件件。
他可真能装，装作只是自己的一个小粉丝，装作时而疯狂打call，时而土味情话，时而冷静独立，时而关心之至，这些都是一个人，默泫清。
可笑他真的在他一句句的陪伴，一句句的夸赞下走了下来，变得越来越适应舞台，越来越亲近粉丝。
当他把他当做一个独立的人之时，他却又知道了他是默泫清，可他却又失去了所有记忆，可又当他好不容易等他醒来，与他相爱之时，他却又背叛了他…
他和他不论如何，都终将是闹剧，他与他在一起的结局，也终将是他害了他。
这一次的背叛，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回到他的身边，他抬不起头，也不再配。
（是否确定删除所有聊天记录。）
是
那一键，是他们之间关于默泫清所有的唯一的记忆的封杀。
“您不再看看默…”小胖推着行李关上病房的门。
“你拿我打趣是吧？”顾芷洺状态好了许多，嫌弃的瞥了瞥小胖，阔步在走廊里。
“没有，我哪能啊，这不是怕您上飞机前还想掉头。”小胖顺着玩笑“解释”了一番
“前几天在酒店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了，上次在那家酒店，救你的是莉姐还是何助。”
“是…都有吧，反正都通知了，何助去救的我。”小胖噎了一下。
第六感告诉他，提到默泫清，顾芷洺的状态就不太对。
“那就是莉姐…这次回南京没漏吧？”
“放心，都没告诉莉姐，我们走早班，到了直接走私人通道，没什么人。”小胖扛着包放到出租车后备箱。
“司机是何助给找的，放心。”小胖又低声悄悄说了句。
飞机上了云端，顾芷洺从窗望出去，心情已然平静了许多，他当初匆忙的奔来，如今却是慌忙的逃离。
他已然忘了当初是个什么心情，或许是什么东西突然闯进心里，却又忽然坠落，只是如今，更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