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皇宫炸了(1 / 2)
千雾见了甜甜十分亲热,这孩子才一岁,可聪明机灵,会说不少简短的词,小脸蛋圆乎乎的,可爱极了。
等千雾与甜甜说完话儿,柳氏才开口:“我接到你的信,信上说京城可能不安全了,第二日便动身了,一路上虽然是远了些,甜甜太小了受不住,但我们走走停停,觉得累便休息上十天半个月的,她倒是也没怎么生病。”
千雾讶异:“可我不曾给你写信说这些呀,京城怎的会不安全?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
柳氏拿出了一封信:“这信我还带着,你瞧瞧,我是觉得跟你的字迹很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那信一打开,千雾都觉得哑然!
信上的字迹的确与她的信一模一样,若非是她自己清楚没有写过这封信都分辨不出来这不是她的字迹!
这世上是有人擅长模仿字迹的,但千雾写字一些小习惯,只有她自己清楚。
尤其是写“人”字时,就不只是笔画的问题,她喜欢将整个字的光感写成一种水墨流逝的状态,
在字的最中间再轻轻描上一笔,光是临摹而从未见过她写字的人,会临摹到这个形状,却无法临摹出那种层次感。
她盯着那纸上的字,忽然想起了萧谨言。
那日死于金銮殿的萧谨言。
当初在萧家时,她与萧玉珠一起上过几日学堂。
当时萧玉珠为了让她出丑,多次设计陷害她惹怒夫子。
尤其是有一次,夫子指责千雾写字不够规矩,会自己擅自添笔画。
千雾的字写的很漂亮了,她擅自添笔画也是有一种自己的风格。
但夫子为了偏心萧玉珠,便惩罚她将“人”字写上五百遍。
那时天很冷,学堂中冷风不断灌入,她在学堂中写字,手冻得僵硬,还要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再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写字,要按照夫子的要求规规矩矩地写。
萧谨言不知道为何忽然出现,他站她身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面无表情地说:“人活于世,可以做自己,但却不一定非要做自己,等你有能力了,
再做自己也不迟。在你微末之时,再优秀之处也不会被人肯定,但若有一日你立于高处,便是你的缺憾,也会成为旁人羡慕的东西。”
当时,是千雾回萧家之后第一次见萧谨言。
他那时随太子一起外出办差,才回到京城,还喝了些庆功酒,姿容潇洒,高挑清隽,说话时娓娓道来,风骨清正,是那种带着疏离感却又不让人太过于惧怕的世家大公子姿态。
那是唯一的一次,萧谨言待千雾态度还不错的时候。
他让千雾回去,莫要写些无用的东西,说他会去同夫子谈这件事。
那一次,千雾回去之后想了很多,心里暖呼呼的,甚至为自己拥有一个这样明事理的大哥而感到高兴。
可后来,萧谨言与萧玉珠见面之后,就改了对千雾的看法。
一次次的,他越发冷漠,处处厌恶千雾,无论千雾做的再好,都再未曾得过他的鼓励与夸赞。
千雾轻轻叹息一声,她低声道:“能模仿我字迹到这个地步的,恐怕只有萧谨言,但他明明已经去世,又怎么会模仿我的字迹给你写信?
不过这信上似乎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只说京城要乱起来了,要你及早带着孩子来葛梦洲,一路上你们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危险。”
提到萧谨言,柳氏心中一颤,但已经算很平静了。
她从前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萧谨言的,可随着甜甜越来越大,她将铺子打理得极好,日子忙碌却舒适,对萧谨言的印象也越来越淡。
那些当时伤痛到不行,以为一定会永远记住的事情,却原来并不会一直那么重要。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崔家寨一事,彻底将那些人对我都主意打消了,你们走后,我在京城日子还是很顺利的,没什么人找我麻烦。”
千雾却觉得惊奇。
没人找柳氏的麻烦,这是最好的,但其实按照柳氏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找她麻烦?
除非,是背后有什么人在暗中观察着。
但沈不虞留在京城暗中保护柳氏的人却说,当真是没什么人打柳氏的主意。
最开始有人只是背后说了柳氏几句坏坏,没几日便暴毙而亡。
到后来,便没有人敢再对柳氏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这一切,都奇奇怪怪的。
但眼下,安顿好柳氏与甜甜最要紧。
千雾喊了人来,幸好他们的住所加盖了几间房子,倒是够住的,柳氏与甜甜也不挑剔,住下来心里都高兴。
晚间沈不虞回来之后,见到甜甜也十分惊喜,抱着拿胡茬扎甜甜的小手,弄得甜甜又笑又叫,沈不虞又掏出两块金锭子来,当做给甜甜的礼物。
等用过饭,柳氏带着甜甜回屋,千雾便拉着沈不虞问话。
“当初萧谨言在金銮殿上举剑自刎,你可知道后来他的尸体究竟扔到了哪里?人真的死了吗?”
沈不虞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喝水:“当时的尸首不是我的人处置的,也没有派人去查看,因此并不知道。”
他就算知道,也绝对不可能再告诉她。
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沈不虞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千雾如今的身体,也不适合知道外头的事情。
他大口喝完了水走过来与她一起坐在床边:“我知道你近来都在为了我的事情忙碌,娘他们对我的猜测我也都清楚。多少年来,天下多少人都说我要反,可我要反的话早就反了。
我沈不虞不会做一个反贼,永远都不会做,更不会让我的父亲背上反臣之父的名头。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
千雾当然明白这些事:“我都清楚,不管你怎么决定,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她靠在沈不虞的胸口,沈不虞摩挲了两下她的肩膀:“若是打起仗来,死的人还不如不打仗的多,那这天下,也是该乱了。”
总之天下的局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的。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容妃正在伺候皇上。
眼看又要入冬,自打沈不虞一走,京城便四处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