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雨（1 / 2）
（小说情节虚构！请勿代入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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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辽休息，可总有人不想让他休息。
滂沱大雨中，一辆军用吉普打头，身后跟着两辆警车，呼啸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江临半山别墅。
“扣扣扣”
少年穿着纯棉的睡衣，披了件外套起身去玄关处开门。
“好久不见。”
秦文瑾一身黑色警服，四个墨绿一花肩章的中年人，头戴大檐帽，一脸严肃的站在女人身后。
“啊？”看到来人，再看看外面宛如天塌的景色，少年有些狐疑。
“这么大雨你来干嘛，有事打电话不行么？”
可秦文瑾只是摘下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丝毫不理会对方话语。
“这么大雨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曾让周鹏联系外省人手，过来给那两家一个教训。微微侧身后退，让出玄关的通道后，长叹一声，便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
室内被调整在28度，几人刚进来便觉得暖和许多，脱下厚重的外套挂在玄关。
从江州买的咖啡这时已经冷下来，女人沉着脸将手袋交给少年。
“听说你旅游回来了，来这儿坐坐，顺便检查一下你手机有没有看那些黄色废料。”
无语....
真是大大的无语....
“那你们先坐，我去卧室拿手机给你。”
少年一动，秦文瑾便跟着一动，一前一后，嗒嗒的拖鞋声摩擦地面，卫辽转头，他比女人高出不少，此刻相距不到半米，对方也停下仰头，视线刚好重合，从漆黑的眼瞳里，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哎...
少年又是后退半步，抬手指向客厅一角，自己的房间。
“想去自己去，我家你随便翻。”
说完不再理会有些反常的女人，拎起咖啡袋径直向沙发走去。
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客厅里除了四个一花肩章，又多了两个一杠三花。
众人皆沉默不语。
“你们要不要喝水，家里没有热水，我去厨房烧？”
少年试探性开口，他有预感，这些人是为了那两处麻烦来的，但自己给周鹏打电话用的是不记名号，这些手机号是周鹏从沪市回来后，就让准备了一批，足足一百多个，连一次性手机也一百多个。
号码都是随用随扔，之后再统一采买一批新的。
所以想抓到自己联络周鹏的证据，或者周鹏联系外省人的证据，几乎比登天还困难。
多年精神紧绷的生活，让他丝毫不惧这些人前来询问。
“不用了，李辉你去厨房吧，顺便检查一下厨房设施。”
秦文瑾已经拿到手机，顺便还有卫辽从学校带回来的DELL笔记本，以及刚从沪市买来，还没有拆wifi模块的苹果笔记本。
所有电子设备放在桌上，又顺手点了两个人出列。
“你们俩把别墅内部仔细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其他设备。”
少年半张脸瞬间抽搐两下，一步踏出，伸手拦下两人。
“那个啥，二楼左数第三间你俩就别去了，让秦队自己去吧。”
那间房秦文瑾住过一宿，等她那天走后，房间门就没有开过，江临别墅没有保洁，卫辽最开始还麻烦四季的保洁上门，后来嫌懒，觉得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就叫停了打扫。
少年看看秦文瑾，眼神瞟了瞟那个房间，试图唤醒一丝她的记忆，果然，秦文瑾也顺着目光看了眼。
“那间房也可以去。”
相顾无言，少年认命般的坐在沙发，一旁秦文瑾则冷冷抱胸坐在单独一侧。
几人已经将测谎仪从行李箱掏了出来，一人坐一侧，将卫辽夹在中间，二话不说又脱下了对方上衣，在心脏处贴了心率检测。
做到这一步，就算卫辽再没脾气，脸色也臭了起来，略带稚嫩的嗓音消失，换了更加深沉的口吻。
“私闯民宅，非法搜查，非法刑讯，甚至是四个高级警督。”他冷着眼，看了看手腕和身上的仪器，这才又转头看向秦文瑾。
“你是觉得我不敢动手埋掉你们么！”
只是手腕转动的力量，放在桌上的仪器便直接被拉扯，线缆绷紧，彷佛再稍稍用力就可以被崩断，卫辽伸手探进桌下，出手速度极快，一把开了刃的匕首便直接架在身旁警督的脖子上。
这时，另一侧的警督才反应过来，试图拉扯卫辽手臂，可少年稳如泰山，任凭几次拉扯都没有拉动。反而让匕首在对方脖子上轻轻划开一道血口。
“别动，只要你动一下，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你杀了他，自己也会死。”秦文瑾也被这一瞬间的暴走给吓到了，她是真的没想到，乖乖巧巧的少年，除了会撒娇打混外，竟敢真的动刀，而且桌下竟然真的有刀。
呼吸一滞，心跳扑咚扑咚的震颤。
“噶掉你们，拍视频上传到网络，标题就写假警察入室抢劫反被杀。”卫辽眼神变得阴鸷，嗓音低沉。
“你猜这间房所有的指纹算不算证据。”
几人已经掏枪，漆黑的枪口正对着少年，甚至还有两个带红点的瞄准镜。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那个被刀架的警督也慌了，眼神时不时的瞟向秦文瑾。
“行了，收手吧，你身上的仪器也都会撤掉。”
女人最终长叹一声，紧绷的身体也虚浮下来，她脱掉穿在脚上的高靴，盘腿陷在20多万买的沙发里。
可卫辽还是没动，锋利的匕首依然架在对方脖子上。
“聊聊，跑我家搞这么大阵仗为了什么。”
“哎....
“你不在的时候，江洲一家会所和一家游戏厅被人踩了点，建筑物被烧，消防队来了也足足烧了两小时，总共搜出3具尸体，另外还有14人重度烧伤，10人轻伤。”
卫辽微微蹙眉，鼻间冷哼一声。
“拿去抓人啊，跑我这儿干嘛，当我嫌疑人啊！”
“启航便利店抓的那两个毛贼，就是出自这两家，我们摸查很久，发现这群人最早出现在那两人被抓的第二天，外地人，目标明确，踩点两天最后直接动手，手法娴熟而且狠辣。”
“无论是动机还是作案手段，你和启航便利店都很难不相关。”
“切！”
手一松，匕首从正持甩了个刀花，变成反握，被卫辽随手扔在桌子上，少年又坐回原来的姿势。
“那你去找启航总经理啊，顾慎行在沪市，周鹏和陆通都在江州，我好不容易挨着你们聊完，就想出去散散心，结果你们还是要过来。”
“有病吧你！”
想牵制卫辽，却不敢上手，坐对面的人已经将匕首收进透明的塑封袋，那个被稍微划开一道口子的警督也起身，正被几人贴着创可贴。
秦文瑾抬手，手枪被收回枪套。
“就是因为和你亲近，才被我压着一直没去找启航的负责人，想着等你回来先问问你。”
“哦”卫辽抬起手腕，一面被绑着测谎仪，线缆早被崩断，另一条胳膊上还贴着几个心率测试，此刻松松垮垮的。
“就这么问？”他很不满的冲秦文瑾开口。
“这么问不如把我抓去警局，然后拉一二十家记者过来，就说抓到纵火案的幕后主使，不日将扭送公审得了。”
突兀的，少年声音激增。
“让大家看看，看看江州打黑扫恶的决心，顺便再没收我全部家产。”
心率检测的仪器在滴滴滴的响着，ECC爆红，数字从60蹦到100，然后在140居高不下。
心烦气躁的卫辽一把扯下身上的线缆，仪器终于“滴”的一声，再没了声音。
秦文瑾也烦了，胡乱的扯了把自己的头发，不再顾忌自己淑女的形象冲卫辽大吼一声。
“行了！”
“就你烦！我还烦呢！好不容易弄完望江集团，现在对方一直不提供背后支持他的真凶也就罢了，又闹出1225这种恶意纵火案，我就是个特别调查员，怎么感觉事情越弄越多，乱七八糟的。”
“切，还不是你笨！”卫辽吐槽，语气确实缓和下来，又换上稚嫩的嗓音。
“什么背后支持，刘建国都非法持枪，还杀人了，依法枪毙就是，管那么多干嘛”
那人背后的势力卫辽确实知道一点，是2013年末，石油贪污案浮出水面的，当时闹的沸沸扬扬，正好又赶上公众号和个人媒体蓬勃发展的时期，几乎全渠道都在说这事儿，但凡有手机，听广播的人都强迫知道了此事。石油改革结束，刘建国和望江集团，才真正被拉出水面，但他当时体量已经很大，几乎是蜀都，江洲，山城都是望江一言堂，办案难度也是地狱级艰难。
不像现在，虽然抓了，但犯罪事实清楚，涉事企业也愿意出庭作证。
可现在房间里人太多了，卫辽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谁的手脚，所以不多说，点到为止。
“行了，这事儿你不知道细节，我就不聊了。我们聊聊1225纵火案吧。”
“怎么！”少年眉头一挑，一副关我屁事的嘴脸。
“谁放的火你去抓谁，仗着和我熟就跑我家撒野，还乱翻我东西。”
“啧啧啧，不会吧，不会我们秦大队长就只能窝里横吧！”
秦文瑾被说的顿时老脸一红，索性直接偏头不再看他。
“那你说，该怎么办！”
可这么说话又觉得别扭，心一横阴着脸继续注视起少年。
“你和你的公司现在是第一嫌疑人，毕竟他们经营多年都没事，结果刚一发生你这事儿，两家企业就一把火被烧了精光。关键还死了人！”
“死了人啊，你懂不懂！江洲刚经历过招商困难，好不容易缓过来，又陷进去，你让我怎么办，让秦家怎么办！”
少年两手一摊，整个身体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任由自己赤裸上身。
“抓人呗，能怎么办，谁干的抓谁！”
可对方目光过于炽热，让卫辽真的以为是已经抓到些许自己手脚，想暗地放自己一马。
思来想去，还是心一沉，毕竟死了人，为今之计只能一口咬死自己不知道。
索性直接开始耍赖。
“你不会是想要我帮你抓人吧！我现在是嫌疑人啊，总不能贼喊抓贼吧？”
“罢了！”秦文瑾脆了一口，索性直接摊牌。
“这几人都是我秦家幕僚，因为望江这事儿从外省派过来调换的。这屋里都是自己人，我索性就明说了”她顿了顿。
“我知道你一直在笼络当地势力，这部分我也一直暗地里在帮周鹏他俩。现在就是想让你给周鹏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多找找线索，哪怕找到一两个，这案子也算有个收尾。”
少年无语，白了对方一眼，伸手摊开。
“行，跑腿费！”
“没有”
“啊？不是吧大姐！”卫辽是真无语了，他实在想不到这人跑来搞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有种千万答案都对不上的无力.....
“行吧”无奈的砸吧砸吧嘴，从桌子上把手机拿在手里，给周鹏打去电话。
“卫总，有什么事么？”
电话那头，周鹏声音平稳，没有丝毫顾虑。
“那啥，1225纵火案你知道么？”
“什么？”电话那头，中年男人好奇的开口，又是一阵开关门声音后，才略带试探的开口。
“您说的是江洲前几天的两场纵火案？”
“对，那啥”卫辽看了眼秦文瑾，发现对方表情焦急，不断用嘴型告诉卫辽
“帮我”
“那啥，这么个事。”少年开口。
“你回头让手下兄弟都注意这点，毕竟咱以前库房也被烧过，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事，万一对方还在江州，又冲咱们下手怎么办。反正多长长眼，要是能抓到人，活人我奖励十万，死人奖励两万，有消息的奖励一万。”
他倒是不怕电话那头的人乱说，主要事先就强调过多次，不记名手机号的事用不记名的聊，如今这个是卫辽公开过的号码，周鹏那边是带备注的。而且二道验正的暗语也没说，想来对面也应该明白。
“行，那我让兄弟们都注意点，可关键那帮人现在在哪儿咱确实不清楚，而且听说极为凶残，我怕人没抓到，反而伤到咱的人。”
“那就盯着点，谁有消息及时上报，我也算他抓住的。”
“行，明白了！”
警车走了，留下秦文瑾来时的吉普。几人在玄关处告别后，女人又恢复到慵懒的状态，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骨头，瘫软在沙发上闭眼打着哈欠。
卫辽给打开了对方买的咖啡，摇晃着杯子喝了几口，却听秦文瑾悠悠说话。
“就是你丫动的手，你个孙子还不承认！”
少年惊愕回神，一双大眼好奇的打量对方，似乎想知道她是睡是醒。
谁知对方也转头看了过来，一脸嫌恶的表情，咬着后槽牙开口。
“你说你，吃了撑的非要在我还在的时候动手，闲的么！”
“不是你疯了？”他是真的懵了，这前后脚功夫，秦文瑾就像发神经似的。
“你丫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你知道死人会判多大的罪么！最高你也能判死刑！还他妈找外地人，你是觉得天底下就你聪明，还是觉得你们交易能略过银行监管！”
秦文瑾是越说越来气，索性刷的一下又坐直了身子。
“周鹏那个蠢货还找了自己人给钱，是白痴么！虽然那小子给完钱就跑境外了，你们可以说是他看着不忿，私下找人动手，但那么多钱！200多万！200多万啊！你丫是蠢货还是觉得整个警局都是蠢货！”
“一个混混能随随便便拿出200万么！把他全家都卖了都不值200多万！”
话说到这个份上，少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撇着嘴问对方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你问我我问谁！啊！你说说你！我刚在上面表扬了你没几天，你就给我整这死动静！现在全省乃至周边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要不就把人交出来，我们通过视频比对确认没问题，抓了就当没这回事，要么就去别的地儿给我整个更大动静出来，能让所有人都关注的事情出来！”
“这边随便交俩人，我还能帮忙掩盖一下。”
“哦。”
“哦！哦什么哦！想办法啊！天天就会哦哦哦！我看你就像那个死鸭子嘴硬，整天屁事不干就知道哦哦哦。人鸭子还能养肥了杀掉吃肉，你能干嘛！天天就知道添乱！”
无语！
这人今天就像吃了枪药，卫辽一句她能说十句，搞得少年大脑一片混乱。
“那个啥，我倒是有个雷，不过正在路上。”
他思忖片刻，最终觉得拿石油贪腐开刀，既能转移视线又能解决掉望江最后一丝可能。
“什么雷，说，我考虑考虑”秦文瑾头发乱糟糟的，早已不复刚来时精致的妆容。
“那个啥，给望江刘建刚资金扶持的幕后资本，是来自石油。他爹是常委。两人利用在石油的职务之便，贪污受贿达9000万元，如果算上收取不当得利，差不多是1.24亿左右。但对方行事谨慎，身边又跟着律师团队，其实挺难下手的。”
秦文瑾越听越疑惑，少年说的一字一句，她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却没办法想到合适的人选。
“你直接说谁吧。”
少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