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心软(1 / 2)
沈青萝朦胧中好像回到自己的卧房,可好几次半梦半醒间,又看到苏渊的脸,古装打扮的,甚至还有短发现代装。
再次睁开眼睛,还是昏迷前的那间卧房,她失算了,本以为借用苏渊的怒意可以送她回去,可惜故事没能完结,她还活着。
“姑娘,你醒了。”小竹正端着碗茶水过来,大概是苏渊带过来照顾她的。沈青萝张了张嘴,方才意识到发不出任何声响。
“姑娘你怎么了?”小竹凑上前来,将水放到一侧,扶她坐起来,沈青萝指着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先喝碗茶水润润嗓子,我立刻去叫大夫。”小竹将茶碗递到她的手里小跑出去。
沈青萝喝了好几口,试着开口说话,仍没能发出任何声响,心下气急,将茶碗甩到地上,啪地一声碎了满地。
不稍片刻,小竹已带着一位年近不惑的人过来,那人身上穿着官袍,显然是宫里的御医。
“烦请姑娘张嘴。”那名御医说。
沈青萝配合地张了张嘴,又将手腕递过去给他号脉,少顷,御医回道:“姑娘心火旺盛,再加上前几日闹了伤寒,需平心静气,再配合方子调理几日便可。”
沈青萝对他点头致谢,示意小竹送御医出去。小竹收拾了地上的茶碗碎片,带着御医出了卧房。
正午,日光和煦,穿过薄薄的纱窗打在屋内的地面上,她掀开被子,脚刚触到地面,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而她反应迅速,及时抓住一侧的床框。
刚返回来的小竹瞧见沈青萝半蹲在床榻旁,赶忙上前扶起她,“姑娘,你怎么下来了?”
沈青萝动了动嘴唇,仍说不出话来。见她这番模样,小竹询问道:“姑娘已经睡了数日,可要出去走走?”
沈青萝点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窗前正开着一树梨花,是一株株的青白色,花瓣晶莹剔透,微风拂过,如雪花般盘旋落地。
小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搀着她出了卧房,走到那树梨花下,她伫立片刻,低头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白色梨花瓣出神。
见她神色呆滞,小竹不觉有几分担忧,“姑娘,我陪你在这院子里走走吧。”
沈青萝仍点头。
这是一处独立的院子,院中栽种着几株梨树,靠近房门前的梨树下有一个石桌,院内种着郁郁葱葱的菜。
走到院门口,能瞧见外面伫立着两个守卫,小竹的脚步停顿,表情颇为为难,“姑娘,公子有令,不准你出这院子。”
沈青萝朝外头瞅了一眼,这里被湖水隔开,门外才是真正意义的将军府,这处院子就像是将军府内的一处牢笼,她虽出了西楼,又进了另一处牢笼。
沈青萝神色恹恹,指了指卧房,小竹了然,当即搀扶着她往回走,进屋后,她便摆出一副疲态,躺回到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我就在门口,姑娘有事叫我。”小竹将方才她脱下的披风收好,为她盖好薄被,才出门。
听见关门声后,沈青萝立即睁开眼睛,起身下榻在卧房内来回搜寻,柜子里有几件罗裙,还有苏渊的衣衫,梳妆台上摆着胭脂和其他梳妆用品,屋子虽大,除了基本的摆设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连书桌上也只有笔墨纸砚,书都没有一册。
她身子乏累,回到床榻上靠在床头,也不知沈青松怎么样了,这个地方除了小竹和门口的两个守卫没有其他人,沈青松应是被关在别处。眼下她孤立无援,若想脱离虎口,需得继续同苏渊周旋。
临近黄昏,有脚步声传来,她躺回到床榻上装睡。片刻后房门被推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逼近,那人在她床榻前停下,一只手落在她脸上,粗糙的指腹磨得她脸颊微痒。
沈青萝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苏渊抽回手,只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竟还有忧虑之色。
沈青萝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敌意与厌恶,遂侧过头不再看他。
“御医说,你发不出声,现在可好些了?”苏渊难得耐心道,沈青萝置若罔闻,盯着床榻里侧那帷幔上的花纹,她发不出声,也不愿同他说话。
见她态度如此冷淡,苏渊眸子里多了一丝愠色,“看着我。”
沈青萝仍未动,苏渊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他,沈青萝却闭上了眼睛,仿佛看他一眼都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见她如此,苏渊反倒不急了,凑到她耳旁低语道:“要我把沈青松的手脚砍断你才能听话吗?”
沈青萝睁开眼睛看向他,抓住他的手腕,嘴一张一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苏渊眉头微皱,将她拦腰抱起来,身子腾空,沈青萝警惕地看向他。
“怕什么?”瞧见她眼中的恐惧,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青萝收敛思绪,怕什么?怕他会对沈青松不利,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是沈青松还小,已经没了眼睛,不能再没了手脚。
她本该置之不理,事到如今,却已完全适应了沈青萝的角色。
苏渊抱着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就将她圈在怀里,取过砚台研墨,而后取过纸笔,“想说什么,写下来。”
沈青萝接过毛笔,沾了墨写下一句话:“青松怎么样了?”
“以前就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听过了,舞虽然有瑕疵,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这字也隽秀工整,再加上这惊为天人的姿容,当真世间难得。”苏渊看向她白皙的面颊,称赞道。
难得又如何?还不是沦落为你苏渊的笼中雀,更何况这一切属于真正的沈青萝,这个故事唯一对她还算人道的地方,就是给了她属于沈青萝的金手指。
虽这么想,她却并未表现出来,强压住情绪又提笔写下一句话:“回答我。”
他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宣纸,侧头看着她,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在别院好生看管着呢。”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吹的她耳畔发痒,她想躲开,腰间环着的那道手臂将她扯回来,“就在我怀里写。”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样轻微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她索性不再乱动,又写道:“他的眼睛可有医治之法?”
沈青松是他制约她的关键,苏渊并未将事情做绝,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的确有,这取决于你。”
“医好他。”沈青萝写完后,态度冷淡地对上他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