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探真相(1 / 2)
次日,刚睁开眼睛,苏渊就躺在她身侧,果然没有走。
外面似是在下雨,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了。
察觉到她的动静,身侧人睁开眼睛将她带到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们就这样,一起过下去。”
沈青萝没有回答,镇定好一会儿,方才仰头看向他,“你昨晚答应的事。”
苏渊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揉乱她的发,“你当真会计较。”
可那样的仇恨,在他与她的床第之间,该如何提起?
“现在就说。”
苏渊并没有开口,反而低下头来埋在她的颈间轻吻着,沈青萝当即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苏公子这是要出尔反尔?”
“外面在下雨。”苏渊并不生气,好生安抚道。
“和下雨有什么关系?”外面依稀听见雨打荷叶的声音,想来雨下得不小。
“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摩梭着她的脸颊,就像是爱人间举止亲昵。
沈青萝正想着要去见什么人之时,小竹已推门进来,“姑娘起了没有?已经正午了,我做了午膳。”
她说着正准备进内室,苏渊倏地将床榻旁的帷幔放下,轻咳了一声,“放着吧,等她醒了再吃。”
苏渊是昨日半夜来的,小竹并不知情,这会听见公子的声音便晓得发生什么,当下脸涨的通红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沈青萝长吁了一口气,而后方才觉得不对,她在怕什么?苏渊见她这副模样,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亲,“饿么?”
昨夜被他折腾太过,怎么可能不饿,只是眼下没什么力气,她摇摇头,“答应我的事,你别想糊弄过去。”
她眼睛直直地瞧着他,似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会拿他怎么样一般。
苏渊将她按到胸膛上,不让她看见他的神情,“二十年前,你父亲沈砚与我父亲苏慎同时进士及第,他是榜眼,我父亲是状元。本该荣归故里,可就在回来的途中遇上了山贼,将财物打劫一空。”
“既如此,你要寻仇应该去找那山贼。”沈青萝明知他的话没说完,却还是忍不住顶撞。
他轻抚她的后背,继续道:“当时朝风不正,需要银子打点方能入仕,他二人虽是同乡,但背景却大不相同,你外祖父是绥城的地主,并不缺银子,可我父亲却只是个贫苦书生。”
“这和我父亲有和关系?”
“当时空缺只有一个官职,按理说应是我父亲所得,但你父亲却从你外祖父那里要来一大笔银子打点,得了那官职,我父亲心中积怨,没多久便去了。”
沈青萝微怔,迟迟没有开口,苏渊尽管保证不会同她说谎,但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不一定是事实,至少在她眼里她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苏渊心思激动,环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沈青萝被他掐的生疼,不由地抽了一口气,他松开几分,“所以才要带你去见那个人,看看究竟是不是误会。”
午后,雨势渐消,苏渊雇了辆马车载着沈青萝去寻那人。路面湿滑,街上行人不多,马车穿过小巷子,在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屋前停下。
房子院墙坍塌,大门破了一个洞,院内荒草丛生,俨然荒废许久了。
“苏公子确定是这?这里可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沈青萝略带讽刺道。
苏渊对驾车的人使了个眼神,那人一脚踹开大门,进去搜寻一圈,不过片刻便回来了,“屋内没人,看破败的模样,至少有五六年没人住了。”
苏渊的眉头皱了起来,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隔壁门口出来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汉,朝这头观望。
苏渊对那人招手,那老汉心生好奇,朝这头走过来。
“这户住的人去哪了?”
“你是说老胡?几年前就死了。”那老汉面露嫌弃之意,仿佛对这人颇为不满。
“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的,坑蒙拐骗惹了仇家,被人打一顿,没缓过来就死了。”老汉的话说的颇为轻松,就好像这人的死是理所当然。
“坑蒙拐骗?”
“可不是,这老胡的嘴里从来没说出过什么好话,靠着那张嘴骗了半辈子,最后也死在那张嘴上,也算是因果报应。”老汉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找这老汉不会也是寻仇吧?”
“不是,只是有些事想问他。”
“问他?”老汉摆摆手,“他嘴里的话,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黑的,你要是有事不如去城东的风鸣堂找那位姓李的说书先生,那先生虽年轻,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苏渊谢过那老汉回到马车上,之后一言未发。
沈青萝方才一直坐在马车上,虽没有下去,外面说的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如此更证实了她的猜测。苏渊面色并不好看,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
“苏公子聪明过人,不会是被旁人的一句话骗了吧?”这句话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可说完后,脊背一阵冰凉,如果真是这样,她的父母亲竟因那一句谎话送命,太骇人听闻了。
“司言,去城东风鸣堂找那位李先生。”苏渊对马车外那位驾车的守卫说,那人应道,调转方向,朝城东赶去。
无论是苏渊还是沈青萝,都知道即将到来的真相可能意味着什么。
和宁安城比起来,绥城并不算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到了城东的风鸣堂,刚下车,有伙计出来接应。
“说书的李先生在吗?”苏渊的语气有些冷,那伙计被吓一跳,还以为是寻仇的,后退了半步,见苏渊看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才应道:“李先生前段时间出去远游,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