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冯卿社恐(1 / 2)
第一次见到冯卿这人的陌生人都会觉得她这个人有些古怪。
但跟她熟悉的人却知道,这种人某种意义上……其实还算是个凑凑合合的好人。
而冯卿为何会给人一种如此古怪的感觉,还要从她的青春期开始说起。
……
冯卿从小到大人缘都不算太好,归根结底可能是由于她那无可救药的社恐。
她很少跟别人主动搭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觉得有种莫名的尴尬,人生中最喜欢的事是安静的窝在家里玩手机,避免一切不必要的交际。
这样的一个社恐,按理来说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少见,但冯卿跟其他社恐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不光是一个社恐,还是一个中二玻
她总觉得没人搭理自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害怕被别人笑话,于是这种心情跟与生俱来的中二病病毒结合在一起后,就形成了一种十分怪异的脑回路。
这个脑回路的具体名称大概叫做——【跟我说话的人很少,并不是因为没有人愿意搭理我,而是由于我不愿意搭理他们。】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人霸凌其他所有人”。
当然被冯卿“霸凌”过了的人可能都没感觉到自己被霸凌了,但这无所谓,反正冯卿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一人排挤其他所有人”的脑回路在冯卿的青春期以阿q一般的乐观帮她渡过了学业最崩溃的时候。
说这么多只是想大概介绍一下冯卿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么个地方工作。冯卿虽然自我欺骗功力挺厉害,但也并不是个傻子,她有时候还是愿意接受一下现实的,在毕业以后考虑到自己的极端社恐问题,所以就找了这么个跟自己的本专业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工作。
虽说这个工作也需要跟各种各样的客人接触,但是冯卿的情况也很特殊。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以“冯卿”这个身份去社交而已,但是如果别人给她划定好一个圈子,让她去扮演好一个“学生”,“女儿”,“发传单的”,“键盘侠喷子”等等,只要给她划定好了这个范围,她跟别人的交流还算是勉勉强强。
尤其横店上岗之前还包括了一套严格的培训,教给他们如何用他们扮演的那个角色的身份来说话,大部分人都觉得那一套东西有些过于死板了,但这对于冯卿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冯卿这家伙从外表来看还是个蛮阴沉的人,半长不短的头发,常年一身深色系装扮,再加上常年不出门,苍白的都快没血色的脸。除去当年面试的时候,冯卿就几乎没有放弃过她那跟米津玄师有的一拼的铁刘海,这让她的老板大呼上当,冯卿一直觉得这就是为什么老板总扣她工资的原因。
但冯卿这人某些时候还是挺热心肠的,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这家伙跟别人正常交流的机会比较少,所以社会经验也很少,尽管工作了三年,但有时候做事情还像学生仔一样。
换个心肠稍微硬一点的人可能这会都不会让客人住进来了,但是冯卿这个看起来一脸阴沉的家伙不仅让这人住进来了,还给他烧了洗澡水。
……呃,虽说只是用热水器烧的。
“擦干净了以后看起来还挺利索的吗。”冯卿看着那个落汤鸡一样的客人逐渐收拾好了自己,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后,心里诧异的想到。
那是个五官组合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帅的男人,再结合刚刚他像个落汤鸡似的样子,冯卿可一点都没想到他的真实面目是这样。只不过古代穷苦大众多,这小伙子大概是务农为生的,所以皮肤被晒得黑黑的,冯卿又无意间看了眼他的手,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上面有各种各样的伤疤留下来的痕迹。
他面相看起来也很沉默寡言,从刚才开始就几乎都没说上一句话了,但无所谓,冯卿这人就喜欢话不多的,因为她自己就话不多。
这肤色,一看就干活勤快。这面相,一看就老实。
这样的一个小伙子如果放到村里,那得多么的受大姑娘小媳妇欢迎,恐怕得天天东家挑个水,西家挑个粪的……冯卿莫名其妙的感慨道。
刀客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他刚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个衣服,还喝了一口掌柜的之前端上来的热汤。
出乎意料的是,这闻起来香气扑鼻的汤,味道真的略微有些……寡淡。
不,倒不是说不好喝,就总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刀客悄悄地抬头,看了这个前辈一眼。他现在已经确认对方应该是一位隐居的高人,并且很明显已经认出来了他。
最近这段时间刀客忙于逃命,自然不知道江湖中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最热闹的故事里面一定有他。
十七年前,那个经脉被废,惨遭灭门,几乎所有人都断定他活不到成年的小孩而今竟然按照誓言,杀光了他所有的仇人。
当年没有被所有人相信的誓言,而今竟然成真了。
这些仇人有的已经是一派掌门,有的已经是魔教的护法,他全都没有放过,将他们一个个斩于刀下。
这件旧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是这件事的结局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在刀客复仇成功后,这消息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引爆了整个江湖。
但刀客在成功复仇后,换来的,是接近十个大门派和各大杀手组织的无止境追杀。
刀客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江湖中的好人不多,哪怕是外表看起来再慈眉善目的人,他都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反手捅你一刀。但是眼前这个长相看起来颇为冷漠,声音很哑,话也不是特别多的前辈居然在这种时候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这对于刀客来说,简直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有些时候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刀客有些诧异的想到。他为自己刚刚到店里来的时候曾对店长生出过一丝怀疑的心思而感觉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