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君臣以对(1 / 2)
临安城,大内皇宫。
垂虹殿灯火通明。
官家的“朝天冠”早已不知去向,裹了披风,斜躺着偎在龙椅上。
大内总管连灌了几勺热汤,官家这才缓缓清醒。
听罢总管大概描述。
连声叹道:“朕的江山...”
又昏厥过去。
殿外岳相公和赵鼎、李若虚谈论着自己的构想。
大殿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一条缝隙。
大内总管给众人施礼,道:“圣上宣诸位大人上殿。”
三人跪拜礼毕,立在一旁。
官家做垂死挣扎道:“岳少保,此时不取朕性命,更待何时?”
岳相公并不搭话,退去衣袍。
后背赫然四个字:尽忠报国。
“非臣不忠,乃是自保耳。”
官家思忖片刻道:“卿,何出此言?”
“秦桧与张俊已合盘而出,乃是圣上首肯。”
一言已出,官家如同小媳妇被撞破了奸情。
汗慢慢渗了出来。
片刻后,官家理清思路,道:“朕也是被这二人蒙蔽,险些陷害忠良。”
岳相公暗想:你丫怎么不得奥斯卡影帝?
官家又道:“朕对卿不薄,使汝掌十数万精锐,北进中原,立万世之功。”
“当日圣上以李若虚为使宣读诏书,圣旨上激情澎湃、文采飞扬,命臣死战到底。”
岳相公顿了顿道:“又私下传口谕:兵不可轻动,宜且班师。”
对众将说的是冠冕堂皇,又搞个口谕,这年月还没个录音笔啥的,留不下证据。
官家见谎言戳穿,如同是扒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沉吟片刻,官家又说道:“卿是要弑君还是篡位?鸩酒还是白绫?”
赵鼎和李若虚听罢此言,连忙跪下。
岳相公微躬身道:“臣不敢,只是教圣上一个传至万代的不衰、永享富贵的法子。”
“哦?”
官家见岳相公无杀他之心,求生欲又蓄满了。
“圣上这几年,可有几宿酣畅淋漓的安寝?”
“这个?”
大内总管老太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官家二十岁之前,正是钟情于诗词歌赋,郊外围猎,约三五名士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至登基统御万方以来,被金兵四处追杀,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定都临安城,对内剪除将帅羽翼、拔去獠牙,打压主站文臣;对金人卑躬屈膝,苟延残喘。
对朝廷大臣更是日防夜防,“苗刘兵变”导致官家唯一的儿子惨死,此情此景还历历在目。
这近十几年哪一夜不是提心吊胆,不敢熟睡。
和谈?
弃父皇母后于孝道不顾,抛皇兄情义不理。
还不是为了能夜夜安睡,过些安稳日子罢了。
官家想想自己的一把辛酸泪,怔怔看着岳相公。
片刻道:“爱卿有何良策?”
“圣上可知‘君主立宪制’吗?”
“... ...”
不要欺负老子有没上过初中,鸟君主立宪制。
现在世界还有许多国家是“君主立宪制”体制,比如英国女王、小日本天皇、泰国国王等等。
中国也曾是“君主立宪制”,末代皇帝溥仪在民国后依旧居住北京紫禁城,只是最后被冯玉祥赶了出去。
君主高高在上,只是一个国家象征,并没有实权。
一切军国大事皆由“内阁”处置。
官家听得很认真,由开始侧卧在御座上,不禁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