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秦桧何罪？（2 / 2）

岳相公坚持对秦桧和张俊二人“抄家籍没”，财产充公。

赵鼎怕是自大宋开国以来并无“抄家”旧例，开了如此先河恐后世议论。

大宋对文臣武将贪污很是宽容，甚至还“鼓励”。

大宋律法也是击杖、流放等，最严也就是“黥面”，也就是脸上刻字。

韩世忠道：“这奸相丧权辱国，既杀他十次、百次也不为过。”

赵鼎沉思片刻，也默然应允。

过了一日，便有内阁钧旨：封枢密院副使杨沂中为镇东大将军，领两万余禁军驻防扬州城，节制两淮诸军，以防备金兵突袭。

申时，大理寺丞何彦猷求见。

这大理寺丞何彦猷和大理寺卿李若朴在正史中，是奉命首审岳飞一案的主官。

只是二人正直无私，顶住秦桧层层重压，毅然定为：无罪。

因而得罪了秦桧，被排挤出京。

因此这二人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二人外堂落座，岳相公问道：“查抄秦、张二府有何难处？”

“哦，李若朴大人恐大理寺官吏中饱私囊，特向张宪张太尉借了五百禁军压阵。只是款项巨大，一时还未出结果。仅张俊府中所得钱两，已远超国库数倍。”

岳相公惊道：“哦，张俊如此大胆。”

何彦猷道：“秦桧所藏珍宝、古玩众多，怕一时不可估量。”

虽知此二人赃款巨大，但仅一府之私竟远超国库数倍。

也是惊叹不已。

岳相公和何彦猷，结伴前去大理寺。

却在大理寺衙署，见一个少年抱着包袱，在门口来回走动。

岳相公见此人面熟，那少年见何彦猷，连忙小跑过来。

“小人林一飞，见过何叔父。”

此时林一飞憔悴许多，腮上冒出不少胡茬。

而何彦猷面有难色，看了眼岳相公。

林一飞见到岳相公也有些面熟，只是不知何处想起。

便又道：“这几日天气转凉，特备了些衣物，请何叔父转交给秦相公。”

何彦猷让人接过包袱，林一飞深施一礼，落魄而去。

岳相公叹道：“秦桧这大奸之人，竟有如此孝子，上天对他不薄。”

何彦猷道：“秦禧闻得秦桧投入大狱，整日里府内以酒消愁，蹉跎岁月。”

岳相公道：“子是子，父是父。有罪严惩，不加余罪。”

不搞株连九族的事，虽然正史因岳相公获罪，株连其子岳云，连家眷流放岭南。

何彦猷正色道：“岳少保仁德。”

穿过刻有狴犴的牢门，何彦猷轻声道:“此乃天字第一号牢房，独立于其他牢狱，无旁人打扰。”

岳相公隐隐听道秦桧在说话，便轻声道：“噤声。”

走了几步，便听道：“你这老狱卒甚好，待相爷官复原职定有封赏。”

一个苍老声音道：“不用大人如此，小人分内之事而已。”

又道：“大人可知昨夜临安城烟花四射，百姓争相抢酒肆庆祝吗？”

“这到未留意，只是窗外鞭炮作响，扰老夫安睡。前夜也不算甚日子？”

“乃是百姓庆贺秦大人，被囚于大理寺。”

“啪！”

只听得杯碗被砸碎的声音。

“庶民不知我的功绩，皇帝百官如何不知？我秦桧有何罪？”

岳相公喃喃道：“秦桧有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