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辞而别(2 / 2)
其余小郎们也吃的差不多,活跃的几个开始叽叽喳喳斗嘴吹牛。
宋锦宽听他们讲了一会儿夫子、同窗之间的趣事,听得有趣咧开嘴笑起来,有两个友善的便问他姓名、年龄,一问一答中逐渐融入群体。
绿春见他有了伴,放下心来,取了盛葱花鸡子汤的陶碗送回食铺,自回家吃饭。
刚行到自家门口,便见陈琏急匆匆从西邻院里出来,身后跟着的那娘里娘气的二愣子高鉴书,竟然背了个大包袱。
“你们这是去哪儿?”
陈琏拱手,面带急色,“绿春姐,宽弟可在家?我家中有事须得立刻回京,来向他辞行。”
“他今日起去村塾读书,不在家中。”绿春老老实实回答,推开木门相让,“陈小郎,可有空进来喝杯茶?”
“二爷,坡下有马车等着咱们,来不及——”
高鉴书推辞,又对陈琏使眼色,生怕这位小爷任性贪玩临时改变主意。
陈琏苦笑,自己虽贪玩也有限度。方才四伯使人报信,说他父亲昨日在平山遇刺重伤,命人送他去平山与父兄汇合后一同返京。
他此时既慌且乱,哪里还有闲心喝茶?
“绿春姐,烦请你代我向宽弟道别,下次再会吧。”
宋姝闻声出来,听说他们突然返京,心中疑窦丛生,极想问徐文睿是否同行,却知官场事事莫测不可多言,何必叫人家为难?
拉着绿春与他们道别,“路上万事小心。”
绿春回屋吃饭,嚼了嚼嘴里的熏肉,忽道:“陈小郎来去匆匆,徐大叔是不是也跟着走了?啧,亏他还应承咱家小郎,要日日过来教习蹴鞠武术,谁知只来一天就不见踪影。”
宋姝正心神不宁地琢磨着,徐文睿不辞而别,不知是发生何等大事?
拿筷子来回戳着饭粒不知下咽,只随口答:“许是走了。”
走的这样匆忙,都来不及向他道一句感谢。
绿春见她发怔,奇道:“姑娘,你怎不问一句小郎读书可好?”
明明早晨还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小郎去了村塾不适应。
“小郎读书可好?”
绿春... ...
姑娘怎失魂落魄起来?
令她家姑娘失魂落魄的徐文睿,一路上风餐露宿、马不解鞍,正午过后便到了上京城地界。
可喜官道平整,一路均安,徐文睿见实在是人困马倦,喝令停下来歇脚饮马。
“大爷,前面是一片密林,穿林过山,便能望见上京城了。”夏木拿出水囊饮了多半,丢过来与蒋厨子喝。
蒋厨子这辈子不曾骑过这么快的马,颠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唯恐自己没命到大理寺的牢狱,便先死在路上。
他拉了拉帽檐,哼哼唧唧接过水囊,扭头到一旁喝水。
“这一段荒郊野林不好久留,等翻过山再略歇一歇脚,到河边洗洗脸孔,理一理衣裳。”徐文睿警惕的审视四周,吩咐道。
陈大人命他们低调行事,将人送到大理寺关押,不可引人注目。
到得上京城,城门盘检便严上几分,他们几人一身夜行利装,又绑着个呲牙咧嘴的汉子,风尘仆仆好似刚得手的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