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境(1 / 2)
六年后,北境战场上。
军临城下,黑沉沉的乌云压低在这边境城门之上,像是要将这牢不可摧壁垒压塌成废墟残垣。
阴沉沉的笼罩在将军和士兵的心头之上,士兵的铠甲在拨开云雾的日光下闪耀冷冷的光,肃杀的秋色里,军号响起,开拔在即。
士兵排兵布阵,列成队形,骑兵列阵在前,坐骑战马身也披重甲,其后紧随着重甲步兵,最后由轻甲步兵打底。战阵最前,是两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其左那位正是骠骑大将军之子少将军沈策安,身量高大英武,勃然英姿,如琼枝玉树栽于白山黑水间,身着石青色缂丝八团天马皮大氅,眉目英朗正气,目如寒星,年仅弱冠,正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年纪。
其右则是谢家小侯爷谢宴辞,少年端坐马背,玄色束身锦衣,外罩深红色猞猁毛大氅,身量欣长高挑。
右手有些懒散却牢牢握着马鞭,琥珀色的眼眸流转,轮廓流畅的桃花眼,眸底却是深谭般的沉静,被颜色浅淡薄唇中和掉了那几分因眼眸流转而带来的纨绔之意。
腰间悬一把玄铁重弩,而弓箭则斜插在马鞍旁羊皮滚筒之中。
两人都是人中翘楚,更何况彼此配合默契,一个眼神便可了解对方心中所想,交换眼神,谢宴辞轻点头。
谢宴辞收回目光沉沉望向队伍后侧,薄唇轻启:
“听令,轻甲十骑,上前随我列队。”十骑银甲武士打马前来,列队紧随谢宴辞。
沈策安轻喝:“众将士听令,皇天在上,厚土为滨,蛮夷来犯,身后为家国妻儿,今日随我,取敌将首级,厚慰英灵!”
随后兵分两路,随两队领将,扬尘而去。
谢宴辞并未带领银甲轻骑直奔战场,而是轻巧借助探子打探来的地形图绕过几个防卫关卡,打马长驱直入径直行至敌军营帐前。
今日匈奴倾巢而动,正与正面战场上的沈策安重甲卫士厮杀,自然,调虎离山,并未有如往日戒严森严。
零星几个兵卒,在发声警戒前,马上少年将军拉弓如满月,一箭封喉,像鸟被扼断咽喉,带血的呜咽都发不出。
血喷洒在打马疾驰将军猎猎作响的大氅上。
一把火,烧掉了匈奴人囤积的粮草,连营火光,在他熠熠生辉的琥珀色桃花眼中明灭闪动。
远处,发现火光冲天的匈奴人知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无心恋战,匆忙回营救火。
谢宴辞轻笑一声,拍了拍身下踏雪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