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旧伤(2 / 2)
那般容色气度,疯妇一般大吵大叫,妆面都哭花了一大片,放在平时他定是不会多瞧一眼的。
且那十六公主脑子似乎也不怎么好用,今日和拓跋英设局竟然能把自己的婚事也坑进去,着实让拓跋飞也大出所料,准确来说实在是蠢到家了。
要是计划成功,这沈静安可就得乖乖和自己回草原去了,草原的王族的夺权上位可不比京城的皇子文绉绉地装腔作势,那各个都是茹毛饮血的狠角色。
他的孩子要想顺利活到他夺得汗位继承大统的那天,必然得依靠生母的悉心照顾百般呵护。
他可不想在外冲锋在前开疆拓土,回家还得处理后院那一堆烂摊子。
这般想来沈静安自然是最好的人选,熟读兵法有谋略,恰又生得花容月貌,漂亮的脸蛋让人看见就心生三分好感少了几分戒备。
狡黠聪慧却又不招人讨厌,正是最好不过的人选,只是这人儿却不愿如他所料乖乖中计,倒是误打误撞让着十六公主成了他的妻子。
拓跋飞暗暗磨了磨牙,面上挂着笑,
“那是自然,沈大小姐来,自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谢宴辞暗暗嗤了一声,率先带着人往拓跋兄妹身边绕过去,刚半个身子过去,左肩头猝不及防,被拓跋飞狠狠撞了一下。
谢宴辞左臂膀有旧伤,是几年前两军对垒,拓跋飞一暗箭射向沈策安心口。
谢宴辞来不及用刀剑去替沈策安格挡,纵马扑身,生生用左肩替沈策安挡下这致命的一击,谢宴辞左肩整个被生生对穿,作为代价,要了匈奴副将的首级。
因行军的就医环境简陋,恰赶上行军暴雨几日,雨水将伤口感染严重,救治不及时,差点保不下来。
习惯左手的他,因这处伤,改成了右手,也恰巧因为这处伤,谢宴辞和沈策安结拜成了异姓兄弟,出生入死,情同手足。
因受了寒气,每到阴雨天便如千万蝼蚁一同撕咬一般难捱,常常让谢宴辞彻夜难眠。
打仗、纵马、拉弓搭箭也都离不得双手配合,左边一使劲,伤口一吃力自然会裂开,反反复复,始终不见好。
拓跋飞正是知道这一点,故而手肘在暗处使了力,直直怼向谢宴辞的伤处,谢宴辞就知道拓跋飞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暗暗留意了拓跋飞的各种小动作,侧身躲避的同时伸脚绊了拓跋飞一脚。
在拓跋英的惊呼声中,拓跋飞斜蹿了出去,一个大马趴摔在青石板路上,左侧脸颊被蹭出带血的红痕;
谢宴辞被撞到左边的胳膊,虽不是正中伤处,却也疼得白了脸。
“好狗不挡道。”
谢宴辞在拓跋飞爬起来前,理顺了自己被弄皱的衣衫,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左边胳膊,钻心的疼让他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薄唇抿成冷厉的直线。
拓跋飞翻身起来,带着拓跋英逃也似匆匆大步离开。
只是在经过沈静安身边时,拓跋飞略微停顿,侧头笑道:
“沈大小姐,你,我势在必得,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