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忆（2 / 2）

于若恩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慢慢调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怎么回事……是被这次血魂的事情吓到了吗？平复好心情，她仔细回想，今晚的梦应该只是个梦而已，这次的梦里，没有闻到那东西那种奇怪的味道。

于若恩起身撩开窗帘，窗外十分安静，马路旁的路灯和店铺招牌上的霓虹让夜幕显得不那么黑暗，她看向飘着微薄云雾和星星点点的天空，回忆起那晚幼时的噩梦开端。

……

“恩恩，你在看什么呀？”杜鹃拉着五岁的小若恩走出电梯，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房门，小小的于若恩举起肉肉的手指，指着门边，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蹲在地上的身影，脆生生说道“妈妈，她为什么蹲在我们家门口呀？”

杜鹃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走廊，没有深想，小孩子嘛总有一些“看不见的朋友”，有时候还会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她轻轻摸摸小若恩的脑袋，推开大门拉着于若恩往家里走。

“你看得见我？嘻嘻……”地上的东西猛一抬头，接着朝于若恩扑来。

小若恩闭上眼睛，睁眼就发现天黑了，自己怎么躺在床上，刚才不是和妈妈刚回家吗？掀开小被子下床，厨房透出亮眼的光，隐隐看到妈妈的身影，她迈着小短腿走去。

“妈妈？”她在门边探出小脑袋，“恩恩醒啦？”和蔼的声音响起。小若恩探进半个身子，看到妈妈在案板上切着什么东西，在做晚饭呀？她皱起鼻子嗅了嗅，是一种奇怪的淡淡的味道，“这是什么呀？”

“妈妈给你煮你最爱的鸭肉吃。”

我不爱吃鸭肉呀？小若恩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妈妈转过头来僵硬地咧嘴笑了笑，她心里一跳，不对劲，这不是妈妈！于若恩松开扒在厨房门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恩恩怎么啦？”

于若恩扭头就跑。

女人僵硬的笑容消失，握着刀柄慢慢走出来，“恩恩你要去哪里呀？”

……小若恩试过躲在厕所门后，躲在沙发底下，躲在书柜里，甚至爬到房间的衣柜上面，不断地被她找到，不断地在黑暗中从床上惊醒，每一次醒来，那个奇怪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吸入一点就让脑袋更加昏沉。

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噩梦轮回，终于有一次，在昏沉中她听到妈妈焦急的叫声，那才是真的妈妈！

她努力挣扎，睁开沉重的眼帘，有点刺眼的光线让她眼睛酸酸涨涨地流出泪水，妈妈的身影模糊地出现在眼前。

“恩恩？终于醒了恩恩，没事了没事了！”杜鹃喜极而泣轻轻抱住她，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再发烧了，谢天谢地，突然晕倒烧了三天，吓死妈妈了！”

……

于若恩收回思绪，放下窗帘躺回床上，自那以后她就明白，那些东西别人看不见，那些东西也有善恶，她分辨不出来，最好是都假装成普通人一样看不见。

她翻了个身，伸手摸过放在枕头旁边的锦囊，握在手中安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