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欲语泪先流（2 / 2）

云及初不敢想，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如果不是自己，任何人在她身边，他都不放心，为此，做了无数的努力，他还是回来了。

帝王的位置并不好坐，他太讨厌朝堂上的纷争了，只是一想到可以守护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下。

太医和他说过，她的状态很差，有癔症的情况，不能受刺激，情绪可能会不稳定，没有征兆，需要很长的时间调理，但心病难医。

所以云及初几乎任何事情都顺着她，他实在是害怕。

......

果然呢，云及初早该猜到的，虞悔会卷土重来。

他有预感，这一回，他或许是真的留不住她了，只是他没想到，那夜风雨大作，她居然主动了一次。

云及初或许不知道，自己哭的比她伤心多了，他感觉这是她给他的补偿，可他并不觉得她有亏欠自己什么。

后面的几天，他有些不敢见她，他害怕自己会舍不得 ，这份执念，终究还是持续到了这里，明明现在的她跟年少时几乎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但只要是她，云及初就义无反顾。

他很清楚啊，清楚的沉沦着。

放手，嗯，这一次，就是一辈子了。

被剑刺穿心脏的时候，云及初看着她，还好，她的表现，让他觉得，死，也没那么可怕，只是他没有力气抬手去擦拭她的眼泪了。

“初哥哥。”

这最后一句话，濒死之时，在他耳边回荡，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许只是死前的妄想。

不，是真的呢，好像他们从未分别过，也好像，是很多年前的小别扭，一笔勾销了，释怀了，解脱了。

下辈子，如果下辈子有机会的话，啊，这才是死前的妄想啊，他也舍不得，他不想丢下她的，可是他没有选择了。

云及初从来都不恨萧寒衣，他恨的，是软弱的自己。

卑微的爱意，随风而起，湮灭在那场大雨里，其实云及初和萧寒衣从未走散，会散的，不是他们。

......

来生，想求来生，可是来时人，终究也不是旧时人了。

也罢，无果而终而已，又不是什么多可怕的事情，这世上无果而终的事情，何止千万呢。

暴雨将歇，云开雾散，奈何桥上，是人是鬼？竟有故人之姿。

她说：“我终于等到你了，初哥哥。”

......

寒风萧萧吹衣袂，云深不及初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