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花豹之殇(1 / 2)
躲在灌木丛中的盛一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才还拼了命往里探的花豹,忽然就没了动静。
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头顶一凉,一柄灰扑扑的剑从头顶掠过,将这片灌木都削成光秃秃的一片。
头顶略过如此凶器,差毫厘自己就嗝屁了,论凶险程度,犹在方才花豹的疯狂攻击之上,然而劫后余生的盛一凡,却没心没肺地想道。
假如当年我有这柄利器,方圆十里油菜花不敢开花。
他能这么坦然,当然是知道来人是谁,即使刚才没看清头顶上劈砍灌木的剑,只感觉到一阵凉风,但是方圆几里就他这么一个活人,除了赵千川还能是谁。
盛一凡只觉身子一轻,被赵千川拎着后衣领抓起。
“小毛头,谁让你大晚上乱跑的!”赵千川声如洪钟,几乎响彻整个夜空,即便是刚才凶猛无比的花豹,也没有此时的赵千川恐怖。
只见赵千川两条浓眉立起,一双眼睛瞪得很圆,脸上的表情更是怒不可遏,威严不容侵犯。
盛一凡也没想到,赵千川居然火气这么大,即使是自己小时候,在同学家夜不归宿,没有事先通知老爹,事后被老爹抓到之时,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火气。
心里感到委屈的同时,也有点感动,盛一凡是至情至性的人,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真实想法,他又怎能及时地回馈对方相应的感情。
即便相识不久,但赵千川对盛一凡处处关怀,如今更是因为他的胡闹之举,大动肝火,盛一凡已经感觉到了他热忱的心。
一瞬间的感动之后,盛一凡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性子,连连摆手称不是,“我只是口渴了,想找点水喝。”
见盛一凡没皮没脸的道歉,赵千川纵有一腔怒火,此时也发之不出。
他将盛一凡狠狠掷下,手上发劲,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这一掷恐怕有千斤之力还不止,想到他手腕翻转,运三四十斤的阔剑,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盛一凡就一阵后怕。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双脚触地之时,却跟生了钉子似的,牢牢落在地上,而赵千川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一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极为高明的泄力收力之法,赵千川内力深厚,神功盖世,年纪尚轻,却能在江湖上留下不小的威名,足可见其实力非同小可,对于像他这样的绝顶高手,常识已经不能适用,除了没有灵力之外,简直和修行者一般无二,达到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地步。
不行,必须找个机会拜师!盛一凡暗中下定决心。
纵观古往今来,没有哪个人是生下来就掌握一切,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导,就能问鼎于世的,以读书为例,哪怕你从幼儿园到研究生,不依靠任何老师,完全凭自己自学,那编制课本的人,不也算是你的老师吗?
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上。——牛顿
成功离不开良师的指导,拥有一个负责任,又有能力的名师,会是你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拜一个靠谱的老师,绝对的大有裨益,事半功倍。
仅从这半天的接触,盛一凡就已经感觉到,这位招风耳朵,是位武功高强,且至情至性的人,其实武功高强还无所谓,强的人多了去了,哪里遇不见?最关键的,还得是自己能够适应得了对方的脾性,师徒之间性格相近,才能感情融洽,从而有更好的教学效率。
赵千川待人热忱,为人光明正大,不拘小节,性格洒脱,这些都是盛一凡所敬仰的,为之膜拜的品质,自己还真是幸运,不是依靠跳崖,而是从数千米的高空坠落,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奇遇。
只是徒弟挑师父在后,师父挑徒弟在前,人家不鸟你,你死缠烂打,又有什么用?
必须得让他知道,收了我盛一凡做徒弟,好处多多。
“算了,小毛头,过来,我带你去取些清水。”赵千川颇为无奈地道,刚才这小子临危不乱,纵然一点功夫没有,却能及时运用地利,做出对自己有效的判断,可见其脑筋灵光,足智多谋,确是可造之材,只可惜老子我从不收徒弟,可惜可惜...
赵千川现在是越看盛一凡越顺眼,刚才对他吼了一嗓子,气消了一大半,正好自己也渴了。他踢了一脚边上逐渐冰凉的花豹尸体,“先把这畜牲收拾了吧。”
只见赵千川脚背一曲,勾住花豹的尸体,轻轻往上一踢,抛至半空中后,花豹的尸体缓缓落下,正好落在其肩头,一头二三百斤的花豹,在他漫不经心的动作下,仿佛轻飘飘的一张薄纸。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简直将盛一凡看呆了,从没见过这么潇洒的男人,更加坚定了自己拜师的念头。
肩扛着花豹尸体的同时,赵千川一手持剑,一手拎着盛一凡的后衣领,施展轻功,飞快地朝洞穴奔去。
盛一凡只觉身子一轻,接着耳畔传来风声呼呼,身旁的景物急速倒退,单论这起步的速度,比花花还快了一筹,具体谁快,又没比过,盛一凡自己也没什么概念,应该还是花花快,毕竟它是四驱。
此处里洞穴本来就没多远,盛一凡眼睛一眨,下一秒就到了洞口。
赵千川将他放下,又扔下花豹尸体,单手运剑,轻松将花豹开膛破肚,接着往咽喉处一刺,开始放血。
盛一凡见较量了两回,次次都给他带来生命威胁的庞然大物,现在却是这样的下场,如同一只温驯的绵羊,任人宰割,不由得一阵唏嘘。
“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啊。”赵千川将花豹开膛破肚后,便用剑刃,沿着花豹的皮肉结合处隔开,利索地将皮剥下,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宛若庖丁解牛,活脱脱一个经验老道的刽子手。
见到赵千川堪称残忍的行径,盛一凡现在已经没那么惧怕,他对我又不是这般,我何必去怕他呢?
盛一凡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上去跟江湖浪客一样的侠士,在解剖动物这件事上,竟然能做到如此熟练的地步,有没有盛一凡帮忙,意义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