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532与其说是一个乡村,准确的说却更像是城寨。屋舍俨然,多为木质结构,有集市,有公共活动场所。女性参与劳动,孩子接受教育,如果看不到荷枪实弹巡逻的武装,这里和国内南部的小镇很像。正值饭时,可见炊烟袅袅,烟火鼎盛。
到处都保留着历史的印记,乡音乡情。一个人在海外,离家太久太远就会想方设法回忆家乡的味道,而如果是群居,便营造出一个忆乡的文化集群。
村口寨门上粘贴的略显酸楚的对联折射出532居民的愁苦,“年年难过年年过,处处无家处处家。”
二十多年前,程西曾来到过这里,但现在已经没有印象了。
下了直升机,跟随着戴安娜和安霏,程西穿城过寨一路行至532深处,一栋古典与现代杂糅风格的三层别墅出现,淡黄的墙面,朱红的屋顶,正门鎏金的飞檐高耸,浑圆的穹顶上缅式佛塔般的尖刺入天空,十棵黄檀并排种在建筑前。每隔十余步有哨兵持枪站岗,面相严肃杀气腾腾。
一位六十出头的男人正站在别墅前背手等候,他身材高大壮硕,美式军装笔挺,马裤条直,牛皮带黑皮靴,腰间枪套里插着两把柯尔特响尾蛇型左轮手枪。墨绿色贝雷帽下,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的映照中油亮,悬胆鼻下一字胡,嘴上叼着半截黑龙雪茄。显得威风凛凛。身旁钢链牵着一条灰白色捷克狼犬,身形强壮,目光幽蓝,正呲着牙望向来人。
安霁。
亲人见面,安霏捧着紫檀木的骨灰盒紧赶几步走到哥哥面前,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眼泪奔流而出。
“哥,我把安亭送回来了。”安霏泣不成声。
铁铸般的安霁颤抖着手接过安亭的遗骨,眉头紧锁,目光低垂。这个老兵一生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早已没有泪水,但悲伤仍然一股股的袭来,像澎湃的巨浪拍打着峻峭狰狞的磐石。
“回来就好。”说罢,看向戴安娜身旁的程西。
程西的样貌和萧拂海像极,安霁登时火气上涌,怒不可遏。从枪套里直接掏出了手枪,对着程西砰就是一枪。
万幸,安霏及时察觉出异样。
“啊,哥!你干什么?”
在开枪前的一瞬间,安霏用手挡了下杀神的手臂,子弹并没有击中程西的要害,却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马格南子弹的穿透力十分强劲,程西分明感觉弹头已抵近股骨,一股热流从弹孔中汩汩的流出,如同重锤击打神经时的麻木过后大脑传来撕心裂肺般剧痛的信号。程西侧身摔倒,却并没有喊叫和呻吟,他咬着牙,攥着拳头,豆大的汗珠已从全身的毛孔溢出。
吓坏了安霏,她立刻扑到程西跟前,用身体横在了两个人中间,扭头望向大哥。安霏的卫队闻风而动,十几把突击步枪的枪口立刻对准了程西和安霏。只要一声令下,上百发子弹就会随着火舌喷涌而出,无论目标是什么,都会粉身碎骨。
“闪开,我要毙了他。”
“不要,哥,你冷静一点,安亭的死和远峰没有关系。”安霏极力劝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