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逝者已逝（2 / 2）

“静静，你困了先到房间去睡吧。”

女孩迷迷糊糊听到奶奶的声音，乖乖点点头，慢慢站起身子，准备往卧室走去。

可是走了两步，她突然清醒过来，奶奶不和自己一起吗？

女孩挺住的脚步，又退了回来，她依偎在奶奶身边，嗫嚅着说到：“奶奶，静静害怕，静静要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更让老人动容了，可怜的孩子，奶奶也有心一直陪你走下去，可是奶奶恐怕不能了。

老人心里由衷升起一股对命运的无力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面对乖巧的孙女，始终说不出什么重话，张家的人都亏欠孩子，不管是出于本意 还是无心，事实就是如此，无法推脱。

老人欲哭无泪，只好妥协。“好的，奶奶陪着静静，不离开。”

“奶奶，你真好，你要活到一百岁，永远不要离开我。”

在一个五岁的孩子眼中，最大的数字就是一百了。她们以为一百岁就是很久很久，可是即便老人真能活到一百岁，也最多陪她十几年。

人类的寿命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完全不够看，人类历史经过多少次变迁，百年时间看似漫长，但是在历史长河中，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老人把孩子往怀中揽了揽，架不住困意的张静，在老人熟稔的拍打下，渐渐进入了梦乡。

对于张静奶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老人看着桌上燃烧的灯油已经快要燃尽。

有些自嘲地笑笑，这是不是就是自己的预兆，自己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老人顺手加了一些燃料进去，稍微有些安心了。

萤火虫之光尚且可以照亮漆黑的夜晚，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不能就这么倒下了。

至少在把孩子安顿好之前，还是不能放手的。

老人盯着桌上的油灯发呆，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她又再次在心里屡清了一下想法，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人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天色在一点点变化，在经历过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光后，天光终于一点点亮起来。

寂静的村落不在安静，伴随着偶尔的鸡鸣声响起，已经有老人开始起床了。

村里人大多勤快，早睡早起，习惯了干农活，一时半会儿也是闲不下来的。

再加上今天村中还有张家的三口人要安葬，大家伙心理有事，也不敢贪睡。

安静的村中小巷，开始陆续有人走动，间或传来几声犬吠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希望在萌生，可是不知道有些人还能不能等到自己的希望，迎来最终的救赎。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熟悉的村民陆续碰头，大家互相点头致意，因为目的地相同，就结伴向着张静奶奶家走去。

大家伙偶尔也会交流两句，但更多还是叹息和惋惜。

多好的家庭啊，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张家人多好啊，为人处事都很厚道，是一等一的好人。

可惜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在众人一片唏嘘声中，众人再一次来到了张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