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战前夕遇知音(2 / 2)
“可如果他们有半天闲下来,就会觉得事情超出了掌控。我觉得你是真的只想做一个富家翁。”
“可你又偏偏因为这些百姓将自己置身于险境,自己害怕的要死,不住的喝酒,却还是要和我们一起来最危险的地方。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派去了别处。”
“先生,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吴王渡久久的怔住了,有些感动,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能被一个人这么自然的说出来,虽然有些丢人就是了。
“你手下都叫你小姐,我也就跟着叫了。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其实我们是见过的。至于我的名字嘛,你就叫我红儿好了。”
“红儿。”
“先生,我在。”
吴王渡有些开心,有知己的感觉真的不错,只是可惜是在大战前才认识。
吴王渡纠结了很久还是没继续和红儿说下去。
因为他真的很害怕那个魔咒,往往士兵们说着打完这场仗如果我活着回来就娶你,却都死在了战场上。
一路上的关口有口令也没再出差错,灯火通明的码头也终于近在眼前。
一堆堆的篝火上烤着山鸡肘子,醉醺醺的士兵拿着酒碗四处乱窜,营门处甚至连口令都没问就把人放了进来。
千夫长把手下都唤来开始分发‘酒肉’,醉酒的士兵走路晃悠悠的没发觉,吴王渡却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
百人的飞龙骑披甲从营门杀至,聚在一起准备搬酒肉的士卒成了挂在枪尖上的尸体。
飞龙骑兵器混杂,似乎是各自用拿手武器,百人冲杀的场面却如潮水般让人丝毫生不起抵挡的念头。
而客商们也一起发作,抽出了压在车底的武器,吴王渡也终于借酒壮胆用起了往日学的苗刀。
看着一个个惊恐四处摸索寻找兵器的脸庞,吴王渡几乎是闭着眼挥下了刀。
一米六长的苗刀没什么阻挡的感觉就把一个人胸前的内甲划破。
又接着一戳一转,就在禁军的胸口划出了一道豁口。
还未死去的禁军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却还是没倒下。
红儿就在吴王渡身边,拉过吴王渡,一脚把禁军踹了出去,禁军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先生,你若是不想厮杀,就躲在我的身后。”
吴王渡终于被激出了男儿的血性,越过红儿拼命挥舞着手中的苗刀。
昔日的刀法一招招浮现在脑海里顺势使出,借着苗刀的锋利,每一刀挥下都会有一个禁军倒在地上。
到了最后吴王渡连刀法也彻底忘却,杂乱无章的和人厮杀在一起。
二十多个客商拼命的护在吴王渡和小姐的两侧,变成了一把砍向千夫长所在位置的利刃。
而飞龙骑也终于杀至,在众人面前如流水般自然的分成两队继续向前冲杀。
而那个千夫长也被一个眼尖的飞龙骑随手砍翻。
守军丢盔弃甲,四散而逃,在这些身经百战的铁骑兵面前,他们实在生不起抵抗的念头。
吴王渡看到周围再也没有站着的敌人,也终于清醒过来,后怕不已。
刚才自己竟然也能那样的英勇杀敌。
刀疤在禁军的尸体上随手擦了下染血的马刀朝着吴王渡走了过来。
“小子,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一手,跟谁学的?有点我当年的风范了。”
“锦衣卫呢?苗兵呢?刚才逃出去的禁军太多了,从南面放出去十几个就行了,不能让他们四处报信。”
“诺,你自己看。”
吴王渡朝着刀疤指着的远处看去,东面是运河自然不用布防,北面西面都有数不清的火把闪动,只有南面似乎空无一人。
围三缺一,看来那个千户也有点东西。
“快,让外边的苗兵都进来搬震天雷,要把整个营地全部铺满,还有猛火油也是,直接洒在地上。我去劳工的草棚看看。”
客商们开始搬起车上的瓶瓶罐罐,而小姐似乎不放心跟着吴王渡来到了草棚。
劳工们也都聚在了一起,却没有人趁乱逃跑,毕竟官府的狠辣他们都知道,害怕回去后反而连累了家人。
上万的眼睛的凑在了一起,看着缓缓而来满身是血的吴王渡。
草棚的气味比刚才的血腥味更加难闻,这些劳工几乎是挨着躺在了一起,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吴王渡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惊恐,看到了麻木,也看到了希望和一些年轻人眼底的怒火。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都等在这里!”
“我们杀光了守卫,你们都不敢跑是因为害怕!你们害怕回去后家人被连坐!”
“你们更害怕跟着我们造反会成为一具尸体挂在城墙上。”
“可北苗就要完了你们知道吗?”
“你们是想屈辱的死在这被随手扔进河里,还是想死在战场上!”
“你们的爹娘,妻子都在家里过着生不如死,猪狗般的日子。你们甘心吗?”
“你们想在这里搬一辈子石头都吃不上一顿饱饭只能看着守卫大鱼大肉吗?”
终于,场面嘈杂了起来,不断有人站起来单膝跪倒在吴王渡面前眼神灼灼的看着这两人。
当锦衣卫和苗兵一起来营地里布置震天雷时,却发现有上万光着膀子的苗人自发的拆草棚,在地上铺满稻草。
而吴王渡看着苗兵们抱着刚挖出来还带着土的震天雷发现自己又被算计了,他们手里的震天雷可比马车上的多多了。
还有一些猛火油,远不止张大所说的几十罐。
既然你们能提前埋好这么多,还让自己多此一举借着犒军运来这些。
千户看到了吴王渡的眼神,也只是玩味的一笑,而刀疤正趴在千户的耳边说着什么,也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只带着火药味的手搭在了吴王渡的肩上。
“师弟,别怪我。是千户一定要这么做,我们拗不过他。”
吴王渡这才想起师姐这个人,自从那天过后,师姐就真的和自己说的一样,不再刻意接近自己。
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