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解锁新人物(2 / 2)
经此一遭,底下的人酒醒了几分,面上都有些讪讪的。
齐将军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一个人喝着闷酒。
帐篷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两个人没走,一个是周越、一个是刚才那位喝高了的老将。
“你俩怎么还不走?”齐将军微微倾身向前,一手撑在矮几上。
周越跪了下去:“将军,刚才说的话......”
齐将军打断了他:“我只当你酒后胡言,以后这话,不必再说!”
“齐大哥,今上无道、百姓水深火热,民生哀怨,远的不说,就说这场仗,这一仗打了这么久,死了多少人啊!”
“后方粮草不足,我们向燕京传了多少信回去,可结果呢?”
周越赤红着双眼,跪得笔直,字字泣血:“明明这一场仗可以不用打,明明不用死那么多兄弟!”
“都是因为那个昏君!”
“我大燕的将士、铮铮铁血男儿,凭什么要替这么一个草菅人命、昏庸无能的皇帝卖命!”
周越膝行到齐将军的案前,重重地叩首:“即便是不为这些,将军,您为了笙儿想想!”
“今上喜好南风,笙儿年纪虽小,却生了那样好的一副皮相,难保狗皇帝有一天不会生了那样的心思!“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将军,此次回去,不外乎两种结果,兵权被收回,你和笙儿被软禁在燕京。”
“又或许,您继续带兵驻守关外,而笙儿则被留在燕京当人质!”
周越抬头紧盯着齐将军,期盼着他能够改变心意。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在齐将军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动容。
老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军,周家小子说的不错,就当是为了笙儿想想,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笙儿绝不能白白蹉跎在燕京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最是赤诚不过了,若是被今上养坏了性子......”
“可就叫这孩子搭上了一辈子啊!”
齐将军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像是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人偶,面无表情地坐在上位。
即便底下跪着的是他最忠心的部下,即便他们嘴里说的是他唯一的孩子。
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黑眼镜撑着下巴,两眼一扫,就看到齐将军藏在案几下紧握的双手。
他的心情远远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齐将军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将两个人扶了起来:“沈伯你们先起来,这件事我也已经有了打算。”
“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带走笙儿。”
“将军,您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军中虽苦,但到底是在自己的亲人身边,笙儿这孩子命苦,又打小没了娘,还被从您身边抱走。”
姓沈的老将是真心疼这个孩子,齐将军抬手止住了他的后话。
“您早些回去休息吧,过不了多久就能见着他了。”齐将军将人扶了起来,送出帐篷外。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放下帘子一看,偌大的帐篷里空无一人,周越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黑眼镜站起身,围着齐将军绕了一圈,将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
解语臣抱臂靠在帐篷口,他们俩留下来又观察了一会。
齐将军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工作狂,他的夜生活十分枯燥,除了处理军务就是处理军务。
像是有处理不完的军务一样。
黑眼镜看得犯困,正准备叫上解语臣一块走人。
突然看老古板似的齐将军突然做贼心虚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还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
这神情、这动作,一下子勾起了黑眼镜的好奇心。
他挪到齐将军的背后,探着脑袋看他把掏出来的布袋子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黑眼镜揶揄地瞟了他一眼,这老小子刚才还装得多清心寡欲,现在没人不就暴露了。
一个人的时候还会偷摸着看他相好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呢!
书信被粗粝的大掌展开,看到的第一眼,就丑到了黑眼镜的眼睛。
“你相好文化有点低啊!”黑眼镜撇撇嘴,啧啧感慨道。
一道忍无可忍的声音在黑眼镜右侧炸响。
“闭嘴!”
黑眼镜诧异地抬眸,“花爷,你怎么还窥探别人隐私呢?”
他一副我真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的表情,看得解语臣一阵无语。
“这臭小子,定是仗着我不在,荒废学业了。”齐将军笑骂着,语气满是宠溺。
他收起了信纸,将它塞回布袋里。
“诶!我还没看到呢!”黑眼镜郁闷地伸出手,却无法碰到那张信纸。
眼睁睁地看着齐将军又将小布包赛回怀里。
齐将军解开战甲,准备洗漱了,接下来没什么好看头的了。
黑眼镜和解语臣可没有看大老爷们洗澡的癖好。
两人走在荒漠无垠的大沙漠中,准备回归大部队。
走出了营地两公里,还是没见到吴斜他们,两人傻眼了。
“人呢?”
“我怎么知道。”
两人将周围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吴斜一行人。
“他们应该不会擅自行动,看来是幻境出了变故。”解语臣只觉得头疼异常,进来了这么久,可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黑眼镜倒是无所谓:“不会出问题的,那傻小子傻人有傻福。”
“走吧,回去,我倒是很好奇,那个笙哥是谁了。”
解语臣没有意见,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他抬头看了眼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今晚月色很好,是满月。
吴斜,你可一定不能出事。
等天蒙蒙亮,军队就修整好出发了,黑眼镜混在队伍里,知道了不少消息。
譬如,一路上随军的将士中,如果是被强征来的,这个时候是可以拿钱回家了。
刘长就是其中一员,昨日他就拿钱回家了。
黑眼镜:“看来,吴斜他们应该是被带到了刘长那边了。”
解语臣高冷得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
他们跟着军队,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来到了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