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中套(2 / 2)
胖子脱鞋把鞋子里的小石头都抖了出来,嘟囔:“这也太不方便了,骆域那小子非要住山上,多累挺!”
“孤家寡人一个,怪可怜的,收拾收拾跟胖爷我回京都吧......”
胖子将抖干净的鞋重新穿上,吴斜随手拍了下他,说:“行了,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还是一回事,快走吧。”
山脚停了几辆越野车,几个解家的伙计在山脚边扎营在这等着他们。
上了车,吴斜抱臂靠在柔软的车垫上,长舒一口气,有车就是爽。
“我们不去招待所,直接去警察局。”
“放心,如果真的是李建国,他比我们更加坐不住。”
猎人布下了网,总是时不时朝陷阱里看两眼,猎物有没有落网。
“思路没错,但我觉得不对劲。”解语臣靠着窗,闭目养神,淡淡地开口说:“他这么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陷害你们?”
天高皇帝远,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没错。
但凡事总有例外,若是地头蛇碰上了泰坦巨蟒,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不攻自破。
要知道,他们可是跟着沈之安来的,明面上是沈之安的人。
凭借着沈之安在政界和学术界的威望,及他泰斗级别的地位,借李建国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来登月碰瓷沈之安。
况且现在沈之安离世的消息还没公之于众,李建国怎么敢在这时候朝他们下手。
“谁知道呢,可能不要命了吧。”吴斜漫不经心地说着。
可没想到,随口之言,竟让他一语成谶。
吴斜从胖子怀里夺过背包,胖子肉疼舍不得撒手,眼巴巴地看着这一根根小黄鱼被人从他怀里带走,他肉疼的心在滴血。
理智告诉他应该要学会放手,但身体永远如此诚实。
吴斜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后槽牙都快被他咬碎了,才从胖子手里夺过包。
“不就是小黄鱼吗,等回去让阿笙给你弄一箱!”
一句话,让胖子彻底松手。
但心还是在滴血,他看不得宝贝和自己生离的画面,胖子硬逼着自己转头闭眼,不愿再看。
“这是你们在哪发现的?”执勤的警察在拉开背包拉链后眼都看直了。
好家伙,活了大半辈子,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金条。
“山上庙里,警官,你看这底下,这些金条是有编号的。”吴斜随手拿起一根,将底部的编号翻给对方看。
待看到底部的编号后,这警察更不淡定了。
吴斜抢先开口隐瞒了不该说的,只说他们是来旅游探险的,无意间发现了这些金条,立即就来警局上交,坚决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国爱党的三好青年形象。
在这么小地方发现了这些带编号的金条,事一下就大了。
等他们走完程序出警局,外面天都黑了。
“饿了,吃点什么?”
吴斜捅了捅胖子的腰,胖子没反应。
“没胃口。”胖子刚和他的千万身家分别,什么胃口都没了。
“......”吴斜勾着他的脖子安慰他,“知道你想吃火锅,咱去,我请客。”
十几分钟后,解语臣抱臂看着桌上的麻辣烫,嘴角抽搐。
“这就是你说的火锅?”他指着面前的这碗红艳艳的麻辣烫。
对给他的还是小碗!
吴斜和“没胃口”的胖子埋头苦吃,听到解语臣的话,抽空抬下头,煞有其事地解释:“都是一个原理,吃吧吃吧。”
等对面那两货将比砂锅还大的海碗中的餐食解决了大半,解语臣才做好心理建设,开始动筷子。
他夹了片红白交加的肉片似的物体,举到半空中,纠结许久还是没能送进口中。
最后,他啪一下放下筷子,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俩猪干饭。
酒足饭饱,吴斜付了账,才出店,车子才发动没几分钟,他们的车就被人团团围了起来。
车窗被人扣响,解语臣冷着脸将车窗降下去,来人一看是他,愣了几秒。
“这小白脸不是大哥说的人吧?”黄毛楞楞说。
他讲的当地方言,解语臣能听懂个大概,车窗半降,黄毛看看手里的照片又看看解语臣,最后一拍脑袋,绕了一圈,走了。
解语臣:“......”这年头傻缺这么多吗?
过了几秒,吴斜边上的车窗被人扣响,他降下车窗,冲黄毛扬起个笑,真诚地赞美:“你挺聪明啊!”
黄毛呸了声,对比手里的照片和吴斜的脸,确认了吴斜就是他要找的人后,吼了两嗓子:“少跟哥套近乎,别废话,下车,我们大哥要见你!”
吴斜猛然推门下车,车门差点将喋喋不休还在叫嚣的黄毛撞飞。
见状,吴斜关上车门,丝毫看不出有愧疚之心地说道:“抱歉,我记性不好,差点忘了车门后面还有人。”
副驾的王胖子叼着根牙签正在剔牙,从车上走下来,庞大健硕的身躯杵在黄毛面前,威慑力十足。
“别整的和黑社会一样,咱都是文明人。”吴斜笑着开口,拍了拍胖子的胳膊。
黄毛也是摸爬滚打长大的,最会察言观色,打小就知道哪些人是他惹不起的。
“几位......跟我走吧......”黄毛颤巍巍地开口,被王胖子和解雨臣周身的气势惊地腿抖。
吴斜笑了笑,抱臂跟了上去。
————————————
“阿笙,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黑眼镜撑着床俯身,摸了下齐笙的额头,很好,体温在逐渐回暖。
竹床上的人睁着眼睛,双目无神,惨白的小脸依旧毫无血色,呆滞的眼神让黑眼镜心陡然悬起。
“骆域!”黑眼镜握着齐笙的手不敢撒手,朝屋外大喊,“骆域,阿笙醒了!”
“阿笙,阿笙?”黑眼镜在齐笙眼前晃了晃,可齐笙依旧没有反应,不管他怎么喊,齐笙依旧无动于衷。
听到动静的骆域和张麒麟冲进木屋,黑眼镜扑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床上的人,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变化。
“让开,你这样我没法给他检查。”骆域挤开黑眼镜,坐在床边替齐笙把脉,片刻后,他的眉头在一片静谧中越皱越深。
“啧。”骆域将搭在他腕间的手收回来,掰开他的眼皮仔细查看。
“你给他喝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