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人心⑵（2 / 2）

“历史？”摩拉克斯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为什么这么说？”

简妙文没有回答他。

从这一天开始，他主动游离在所有人之外，态度暧昧不明。

后来若陀说，可能一开始他就是这个态度，只是归终太热情了而已。

也许吧。

再后来，魔神战争落幕、若陀被封印、坎瑞亚事变……简妙文只是偶尔出现一次，让众人知道他还在这里。

突然有一天，这人于深夜向他辞行。

“我想到了个办法。”他说，“你们这里的魔神仙众死后没有灵魂残留，我也是如此，但我知道要怎样收集他们的信息来「制作」灵魂。”

他并非灵魂相关的古神，能做到这一步还要感谢来源于其他文明的技术，能有六成把握也实属不易。

摩拉克斯与山间石林间，凝视着这位不知何时有了面孔的“友人”很久。

“你是为此离开吗？”他问。

简妙文摇头。

“我只是看完了自己想看的故事，但……我喜欢归终给我起的名字，所以我想救她。”

“可这路途实在是太远了，我一定会迷路，所以我需要一个信标。”

“之前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信标，现在我找到了。”简妙文选择的容貌不算多么绝世，与大街上的行人没有很大的区别，眼睛圆圆的，看起来和那个活泼的魔神很像很像。

此刻，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看向摩拉克斯。

“你愿意把它交给我吗？”

……

简妙文坦言，如果摩拉克斯不肯分他一半神之心，那他应该会去其他国家抢一个。不抢他的，只是因为自己现在这张脸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魔神爱人，古神却只钟情于自己的执念。

是啊，执念。

文明之神阅尽无数文明，却没有自己的归处；秩序之神为秩序而生，为秩序而死；命运之神编织宇宙的兴衰轨迹，自己也被困在命运之中；恶之神是非不分，最后却为绝对的「善」自毁……

“我们好像有点可悲，但又不是。”他说，“死于自己的能力，大概是古神的宿命……可是，哪有宿命真的能困住古神呢？”

困住他们的，只是他们自己。

对他的话，摩拉克斯不做任何评价。

于他而言，讨论这些没有太大的意义。如果让过去的他自己选择死法，大概可能选择死在庇佑凡人的途中，而现在他看着天下承平，只想寻个安静的去处。

别有那么大响动，最好还能给他时间找去故人所在之处叙叙旧。

只可惜，魔神出事那就没有动静不大的时候。

也不知道简妙文是如何操作的，哪怕神之心只剩下一半，也一点都不影响它原本的功能。

最后，摩拉克斯只是取了坛酒，敬了他一杯。

简妙文没有提自己这一去要多久，摩拉克斯也没有说自己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直到提瓦特因为不可抗力濒临毁灭，直到他们遇到系统，又遇到新生的恶之神。

——直到这一天，从未许诺的文明之神，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