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他也是我爹(2 / 2)
“父王!”
“父王怎么样了?!”
“你们……”
来人闯入内室,话声戛然而止。
肖云成适时地站出来解释:“二王女,这位便是王女殿下了。”
二王女和王女,两个称谓间相差只有一个字。
可这一字之差到底有多大的差别,可能没有人比桑念悦更加清楚。
她身上英气的甲胄还没来得及换,看清景稚月的脸后更是心头失控一颤。
可她到底是跟被打出去的蠢货不一样的。
她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深深吸气后对着景稚月的方向认真一拜:“参见王女。”
景稚月还没说话,她就口吻古怪地说:“我看到胡宫医神志不清的跪在门外,进出的宫人也在撤父王殿中的药炉,这都是……”
“我知道。”
景稚月实在是失了解释的耐性,搭在岭南王手腕上的食指无声一蜷,却懒得再出言解释。
桑念悦面色微僵,注意到景稚月熟练的施针动作,眉心更是无声紧锁。
眼前的画面其实不难猜测。
胡宫医显然是不知怎么得罪了景稚月,连内室都待不得,连同着几个帮嘴的直接被打了出去。
景稚月取代了他们的位置。
可她能行吗?
桑念悦忍了又忍,在景稚月试图给岭南王喂下第二颗来历不明的药丸时,终于紧绷着脸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用的力气极大,大到像是恨不得景稚月的手骨捏碎。
“王女,父王的病一直都是胡宫医等人在诊治,前些日子也见了起色,要不还是让他们来吧。”
“不然的话,我怕出差错。”
如果景稚月有真本事当然最好。
可她要是没有呢?
岭南王是岭南的魂,如果他出了差错,那岭南势必大乱。
桑念悦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肯撒手,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父王的安危极其要紧,容不得半点大意马虎,胡宫医他们更有经验,远比……”
“你是想说,他们比我更强?还是说,你怕我趁机加害?”
她可以理解因为她是在大乾长大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忌惮谢空青的原因,这些今日头一次见的人信不过她。
她也可以理解这些人的紧张,或者是对自己医术的质疑。
可她不能理解,他们为何对自己都是一副默契的敌对之姿。
这样有志一同的同仇敌忾。
她的身世已经明了,今日也入了岭南的王宫。
她难不成会失心疯到当众害死自己的亲爹吗?
这样的怀疑简直是在侮辱她。
景稚月无视桑念悦骤变的脸色,讥诮一笑掰开她用力到近乎痉挛的手,轻轻地说:“那我不妨告诉你,真让外头那个废物看下去,等不到明日,这王宫里便可挂丧了。”
“还有,眼下晕厥濒死的人不光是你叫了十六年的父王,他也是我爹。”
“我虽未能在膝下侍奉过,可我也不会害他。”
“所以现在,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