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七月七乞巧织神女,醉仙楼寻影了无踪(2)(2 / 2)
这佛女好说禅,亦好诗词歌赋,早几天前就放出风去,言说不消银钱,不爱俊哥,只取文采作入幕之资。
这消息一出,可把这起子肚里有墨水,夹带没黄白的穷措大高兴坏了。
毕竟诗词扬名,亦能靠此做进身之阶,探红闺一二,引为佳话,怎不心动。
众人翘首以盼,只片刻功夫,一扎着两小巧圆髻的少女快步上台,清脆嗓音响起。
“诸位恩客,小娘子沐浴更衣待着去了,此番诸君请以自荐为题,言说自家一二。”
“自荐?”窃窃私语声响起。
若言风花雪月,他等自是无比拿手,只这自荐,真真叫人心情复杂。
没片刻功夫,大厅一书生打扮的文人皱眉起身,对着台上女童轻轻拱手。
“敢问小娘子,自荐自言家世出身,吾等未来可期,此番却怎比得了二楼雅客,小娘子高洁仙子,以诗会友,怎好以这等做疏道。”
他这番话,直白点说,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吾等皆是潜力股,你既以诗邀约,怎可掺了这功名利禄之色。
此言一出,自是应了多人喝彩,然就在此时,忽见那大厅最前桌旁,一面若冠玉的英俊青衣男子缓缓起身,面带自信得体笑容,只冲着问话才子轻轻拱手。
“言成兄此言差矣。
小娘子此举,正应了于诸法中,不生二解;一切佛法,疾得现前。
诗与家世,本应因果,合循环,内外之分耶,吾等凡夫俗子斩不断这轮回之链,只退而求其次,作其中取舍;尚得以诗言志,以志壮诗;
说到底,小娘子还是偏着吾等读书人的。
况此举也不好叫栏上诸恩客失望,真真心慈人美。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啊!来人,取笔墨来!”
他腹中有大才,言辞深邃,然堂中却仍有不少人听懂了,当即醒悟,瞧着那台上小丫头的目光都善了三分。
而他声名在外,率先动笔,余下诸多才子也不少论述甚,只唤人取笔,皱眉琢磨。
栏上,卢高秀一头雾水,只揪着同来与他替考的文人质问:
“可听懂否?可听懂否!”
卢高秀无甚眼光,挑的替考也不怎滴有水准,只尴尬互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然就在此时,已十几坛酒下肚,略微醺的土哥悍然发笑道:
“秀儿莫难为他等了,那厮娘们的意思是,有诗才没家世,就下点心思,把那狗攮的诗作漂亮些。
而汝这等高门衙内,只管吹自个身价背景便是,那厮娘们自有评判,了了没?”
他虽不懂甚佛家偈语,但却洞悉人心;
甚自荐,无非就是给这起子膏粱锦绣一台阶罢了。
不过,这里头也未曾藏着那娘们想挑个既有才又有财的乘龙快婿的心思。
一侧,卢高秀眸儿一亮,当即崇拜瞧向自家哥哥,又怒视周遭替考秀才。
“哼!尔等书都他娘读犬腹里去了,洒家这哥哥尚且是个武将军,都能瞧出一二,尔等直娘贼竟瞧不出!
快,速速作诗,把老爹往天上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