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忽有紫气出东方,长生道途阻且长(3)(1 / 2)
一席话,叫殿内群臣眼神闪烁不定;
同为晋党,燕忿真身后几人自然交口称赞,直呼此言老成谋国,忠心耿耿;
然位列郑玄之后,作壁上观的王土旺却心中冷笑;
大奸似忠,好阴毒的打算;
晋党大本营秦凤道,抵着西夏,淮党大本营两淮,北面与辽国隔着京东东道与河北东道;
若真要调动各地藩镇军,防备周遭诸国异动,西夏距离山东十万八千里,当中隔着大大的乾国,压根就是有心无力;
可辽国就不同了,辽国兵锋锐利,虽丢了涿州,却未伤根本,况且这两年北面寡妇励精图治,一面设部曲为民户,打破王公贵族的封疆封地,一面大举砍荒造田,赋粮从征,一面厚待汉民,行民族融合之事。
最要命的是,这娘们似是完全继承了李唐正统,科举考试一年二回,朝中青壮力量强的叫人头皮发麻;
一来二去,抵着辽国南院的淮党与军方势力必遭牵制;毕竟谁都知道,异象必伴异宝出世,况这山中一日,人间一年的奇事,很难叫人不浮想联翩,猜测仙人踪迹;
这般一来,晋党从根本上抹平了晋、淮关于山东地区控制力的不平;
不仅如此,掌着兵部、与淮党走的颇近的王土旺,也因防备重任,被牢牢地钉死在了中京,不得出动;
须臾片刻,一石三鸟;
羽山未必会出异宝,晋党也未必会争,然不争不代表要束手旁观。
不得不说,凭自己能为官居高位者,无一人草包,只一句瞧上去铮铮为国的谏言,便叫一旁淮党史思明眉头大皱,殿上乾元帝嘴角更是不加掩饰的扯出一丝玩味笑容。
而咱土哥,虽无这般机智,却也波澜不惊,只老神在在的迈步出班,冲皇帝拱手;
“启奏官家,臣以为燕大人所言极是!
既辽国西夏等皆虎视眈眈,不若调河东道、秦凤道、淮南道藩镇军戍守河东道边境,而末将则主动出击,领魑魇西出丰州,干他娘的西夏!”
这话一出,大殿内,勿论党派,人人头皮发麻。
西夏使臣于都亭驿中得罪王土旺的事路人皆知,没成想这厮心眼小到这般田地,原还整天嚷嚷着收回燕云十六州,现在竟因一句口舌,成了‘干他娘的西夏’。
况且吾等商讨的不是‘紫气东来’之事吗?怎又和西夏扯上关系了?!
群臣无语,犹以计相郑玄脑壳嗡嗡作响,太阳穴阵阵酸胀;
他并不反对开疆拓土,然战事一起,白银哗哗淌,烧的可都是他这二年辛辛苦苦攒起的家底啊!
没多想,郑玄快步出班,使着有了年岁的身子将王土旺挤到一旁,拱手上拜;
“陛下,眼下登州一事不明,且号令各地暂做防备即可;
且眼下六部尚在调整,臣以为,三司权值混乱,疴官横行,不若并做户部以作精简;
登州一事,命皇城司盯着便是,再不可劳民伤财了!”
老货到底是老货,为了按住跃跃欲试的王土旺,这朝堂和事佬兼财务总管郑玄也算是操碎了心,拿出真本事,三言两句就把淮党、晋党安了回去;
莫小瞧了这两句话;
其一,以登州不明劝皇帝冷静、莫要上头;
其二,以劳民伤财按住战狂王土旺,不叫他造次,正好拿捏住土哥不愿与民争利的七寸;
至于其三, 以三司如六部之事加快六部权力整合,反正权值流入六部,他也要兼任户部尚书,可此举分明给欲争斗的淮党与晋党敲了个响钟;
言下之意是,六部全了五部,余下只有吏部,吏部管着天下官吏诸事,尔等谁要争山东话事权,便将六部之吏部话事权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