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兴道里(2 / 2)
李恪大惊,孙思邈他见过一面,连自己的爷爷和父皇都是毕恭毕敬的,少疏竟然和他这样说话,还要和神医赌医术?也对,也对,少疏亦是神医。
李丽质满眼都是星星,对杜皮充满了信心。
“这样吧,老夫若输了,传你一套老夫的行针之术,你若输了,你给我引荐治肠痈之人。”孙思邈说道。
“不行,我要你行针之术,有个屁用!”杜皮急忙摆手,看的李月大摇其头,乖乖,公子呀,那可是神医的行针之术!
孙思邈轻笑,贴耳道:“老夫自创行针之术,对自己施针,可保一晚龙精虎猛,连御十女,如探囊取物。”
杜皮瞪大眼睛,兴趣浓厚,看向孙思邈,道:“原来你是这样的神医,不愧和我师傅做好友。”
“哼!”孙思邈非常傲娇的哼了声。
“我是这种人吗?嗯,好吧,就这么定了!”
老九捂脸,心想,话题又被带飞了,话说刚才不是很急吗?现在怎么又不急了。
李恪带着众人,进了这个院子,出乎意料的是,这间大院的主人身份肯定尊贵,不但有许多伺女,还配了巡夜的卫士。
“小机灵鬼,为德兄,到底给谁看病啊?”杜皮问道。
李恪不语,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话的样子。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哈哈哈,玩笑话,玩笑话。”杜皮调侃道,他已经翻了大包,并成功找到了“阿莫西林”,掰出几粒,拿手绢子装好。
李恪引着众人,进了一间大屋子,老九李月自然没进去。屋里灯火通明,一看就是富贵之家,平常人家能点一根蜡烛,就很有钱了。
屋里,几个伺女正在伺候床上的一位贵妇人,谁是C位,一目了然,看来这位贵妇便是病人。
好美的贵妇人!
“可是恪儿来了!”贵妇人挣扎起身,脸色潮红,看年纪四十岁徐,仪态万千,气质高贵,看样子,正在发高烧。
杜皮看的都移不开眼睛,这妇人,如果不是在发高烧,单凭颜值,比长孙皇后还要.....美艳。
“阿奶,恪儿来了。”李恪眼中隐隐有泪水,看的杜皮直发愣,兕子病了,都没见李恪这么动容。
“阿奶”是啥?奶奶的意思吗?不对啊,李渊的老婆我见过啊。杜皮想着。
杜皮想错了,这里,李恪说的“阿奶”指的是外婆。
孙思邈上前行礼,他和李唐打过交道,眼前人的身份,他略了解,说道:“萧皇后当面,老道孙思邈有礼。”
萧皇后?!
杜皮更懵了,皇后不是只能有一个吗?长孙皇后不是皇后了吗?这萧皇后是谁?
忽然,杜皮回家恶补的历史,跳出了这一段,他终于明白眼前人是谁了?
萧皇后,隋炀帝杨广的皇后,李恪的外婆,隋灭后,兜兜转转,后居突厥,最后李世民打败突厥,才把她接回长安。这个传奇的女人,便是后世津津乐道的“六味地黄丸”。
问问她和父皇有没有一腿,会不会被砍?杜皮心里暗想,其实萧皇后大概率,和李世民没有一腿,因为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四十岁徐,她今年六十多了,而且,她是李世民的岳母,李恪母亲的老娘。
但是,她绝对的冻龄,岁月只在她的脸上身上,微微拂过,并没有带走她的曼姿卓越,也没有带走她的风韵犹存。
“本宫....咳咳....本宫时辰已至,无常未到,原来是孙神医到了。”萧皇后轻轻的说着。
“赐座!”
孙思邈看了杜皮一眼,得意的笑了,坐下。
“这位是长乐公主吧,果真天生丽质。”萧皇后看向李丽质。
“长乐有礼了。”李丽质微微施礼,并没有说其他话。
“赐座!”李丽质也坐下了。
杜皮站在那,心想,轮到我了吧。
“你是何人?”萧皇后草草的看了杜皮一眼,缓缓道,“左右驱之,本宫不见外人。”
立刻有卫士上前,抓住杜皮。
“诶~~”
李恪大惊,起身准备介绍杜皮,孙思邈比他快了一步,一撩红色拂尘,正准备说话,不料萧皇后的表情剧变,整个人魔怔了一般,直勾勾的看向那把红色的拂尘。
萧皇后迈着莲步,向孙思邈走去,恭敬问道:“孙道长,这把拂尘,从何而来?”
孙思邈也露出疑惑的表情,顺着杆子便把红色拂尘递出,道:“非贫道之物,是这位杜公子的!”
顺着孙思邈的手指,萧皇后终于看向杜皮,杜皮被那噬人的眼神吓了一大跳,萧皇后这个表情似乎已经跳出了人生百态。
萧皇后一步一步的走向杜皮,见惯世面的杜皮,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两人靠近,萧皇后颤颤巍巍的手,抬起,欲抚上杜皮的脸,她的手和杜皮的脸之间,仿佛有着一堵无形的墙,迟迟没有落下去。
杜皮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下~~~~~”萧皇后用尽了全身气力,才说出了一个字,人便浑身一软,软倒下去,杜皮离的最近,本能般扶住了她。
“阿奶~~”李恪焦急的上前。
一旁的伺女急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从杜皮手里接过萧皇后,扶将上塌。
“都出去,杜小子,留下。”孙思邈发话了,语气还非常严肃,很明显,他要出手救人了。
孙思邈神医之名,在近几十年内,无人能出其右,所以,伺女也好,卫士也好,就连李恪、李丽质都被请了出去。
四下无人后,孙思邈也不多啰嗦,拿出自己的一套针灸,电光火石间,就给萧皇后扎了几针。
“观此状,肺胃郁热、肝虚不眠,解热毒之症,疏风解表,温养为上,我已施针,稳其声息,辅以桑叶、薄荷、金银花、连翘、黄芩、栀子......小子,你作甚?”
孙思邈还在炫其高超的医术,却看到杜皮自顾自在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些温茶水,掏出阿莫西林胶囊,拧开胶囊,把药剂倒在水杯里,慢慢溶解。
杜皮也在施展其高超的医术,不过在孙思邈眼里,看起来,像在下毒。
“行了行了,你把她头抬下,嘴撬开,我慢慢喂药进去,几个时辰后,就好了。”杜皮道,其实他更想用嘴度药的。
“你可知,胡乱施药,类同杀人?”孙思邈有了些怒意,因为这个病人可不是一般贵妇,这个女人虽已失势,但她背后还是有着巨大的身份和能量。
杜皮笑了笑,怼道:“在扬州,我可杀过一人?”
李恪站在屋外,非常焦急,焦急中露出一丝疑惑。
焦急,自然是因为外婆萧皇后,他需要萧皇后活着,因为她的背后始终站着一群人,这群人,大隋的遗臣,如今在朝堂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这群人很忠诚,忠诚的支持着李恪,或者说支持着李恪代表的血脉。义成公主死后,萧皇后接手了义成公主的一切,而义成公主在突厥30年,这里面的能量,几乎超出所有人的估量。
所以,他焦急,但,更疑惑!
疑惑,来自于萧皇后说的最后那个字——“下”,李丽质可能没听清,孙思邈应该不关心,而他李恪却很敏感,萧皇后说的不是“下”,而是一个称谓,两个字的称谓,这个称谓李恪很熟悉,非常熟悉。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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