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钱老爷变卦（2 / 2）

转眼到了正月初六，家仆报与钱老爷和平夫人，王公子带土仪山货前来府上拜年。

钱老爷闻禀，有意躲了起来，不准备接见板儿，安排平夫人接待，就说他不在府上，并知会平夫人，最好解除包销契约，最晚只许到清明。

平夫人言明此事无理，怎奈钱老爷态度坚决，不容反驳，平夫人无奈。

板儿到了钱老爷府上，平夫人在堂屋接待，下人奉茶。

板儿不知平夫人心事重重。

他以平夫人当亲人，向平夫人汇报酒肆生意情况，又将遇见贾芸和林红玉并巧姐娘亲血书之事告与了平夫人。

平夫人闻知，有喜有悲，不免眼含热泪问道：“板儿，巧姐近日可好？”

板儿回话：“人倒是很好，只是又遇到了烦心事。”

“什么烦心事？”平夫人不解。

“都怪我爹，擅作主张。”

板儿将婚约前后之事和周昌的情况说与了平夫人。

“千万不能把巧姐嫁给周昌，给人当小，一辈子都得小心谨慎，说不上因为什么事，就会招来祸端，轻则被人排挤，重则……你可能不知，当年我身边的尤二姐就是例子。”

平儿说这话是深有感触，不免眼角有些湿润，“状子带来了吗？”

“带来了。”

板儿把秀才李昶写好的状子递与平夫人过目。

“我求家老爷知会大兴衙门，”平夫人叹道，“此一时彼一时，那大兴知县乃是荣国府大管家赖大的儿子赖尚荣，不过是贾家放出去的奴才，如今他当了官，贾家到了这种地步，这层关系提都不能提了，少不了要送些银子。”

板儿道：“姨娘放心，只要事能成，银子没问题，但不知需要多少？”

“衙门里的人胃口大，这事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否则拿不出手。”

板儿闻言，当即拿出一百两现银存票递给平夫人，平夫人很难为情，还是收下了。

“按说，这笔钱应该由我来出，毕竟我是巧姐的姨娘，可是，板儿不知，我虽为这府上的夫人，但事不关府上，我断不能为外事做主，又无梯己私存，虽有些金银首饰之物，怎敢拿去当了，说来让板儿见笑，也是无法。”

“姨娘莫要这样说，板儿有今天，全仰仗姨娘成全，如今有这个能力，姨娘只可宽心。”

板儿这样说，平夫人却很尴尬，“恐怕宽心不了，我能成全你一时，却无法成全你始终。”

板儿疑惑，“姨娘这话是何意？”

“只因你生意做得太好，太过显露了，”平夫人轻叹一声，“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你是生财有道，可是，商人向来唯利是图，你一定听说过‘生意场上无父子，亲兄弟明算账’的话。”

“这话板儿的确听说过，但不知道姨娘这样说可有所指？”

此时的板儿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