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详查（2 / 2）

几人坐了大半日，除了圣人与太后闲话了几句之外，其余众人几乎只是干坐着，饮茶发呆，颇为无趣。

最后还是皇帝开了口：“皇后前几日染了风寒，怎么没好好调养么？看上去脸色还是这么差。”

杨观音柔婉一笑，眼角隐约藏了些疲态，说：“妾在家中时就是这般，每每春暖总有咳喘，已经召了太医看过了。”

皇帝又温声嘱咐了几句，道：“汤药要用，饮食上也不可疏忽。后宫事虽说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料理起来也颇费神，以后便让淑妃协助你一二吧。”

卢淑妃是个明白人，最近朝上杨卢两家又针对了起来，这几日承恩殿请安时，皇后言语间已经颇有针对，皇帝此番安排，虽然没有直接赐她协理六宫之权，但是听在皇后耳中，怕是不妙。

她站起身，惶恐行礼道：“陛下恕罪，妾在家中时是养在姨娘身边的，不懂什么规矩，更别掌事理家了。承蒙陛下与太后娘娘恩德，妾得幸进宫来，唯有尽好自己本分，好好孝敬太后娘娘，服侍好陛下与皇后娘娘而已，至于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宫事，妾……妾着实惶恐。”

她话说得诚恳，最后甚至泫然欲泣。

眼看着再推辞下去又是一番拉扯，皇帝当机立断，挑明了说：“淑妃莫害怕，朕并非让你现在就做什么，只是皇后一人操持着偌大的后宫，难免辛苦，朕只是让你跟着皇后学一学，好以后帮着她些。”

淑妃还是推辞，迂回道：“陛下一片好意，皇后娘娘宽厚，自然会不吝赐教，只是妾实在愚钝，怕是学不好，反而更让娘娘劳神费心了……”

杨观音这一点上，与他的父亲杨忠很像，他们都对手中的权利有种莫名的执念，绝不能容忍他人觊觎，忖着时机，适时说：“淑妃妹妹这话说的，陛下也知道你是最聪明灵秀不过的，只不过是妹妹谦虚罢了，等妹妹年纪再长一些自然就会了，哪里还用我教什么呢。”

皇帝默了片刻，说：“罢了，皇后说得有理，先不提这个了。”

宜音在旁边听了几句，便越发觉着这卢淑妃实在是个聪明，拎得清的女孩子。

“长宁侯府男丁旺盛，女孩儿稀少些，淑妃在家中时，长辈过于偏疼，与这些事物上生疏也是寻常，以后慢慢学吧。”

宜音圆了场，淑妃这才回身坐下。

殿中又闲坐了一会子，宜音调转话题说：“今日立春么，多少也算是个节日，现在天气也不是那么冷了，你们拘在这里陪了我大半日，我呢，是个顶无趣又不会玩儿的人。你们年纪还小，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这般陪我枯坐着做什么？都散了吧，去后面园子里逛逛，玩去吧。”

众嫔御皆沉默着，没有人带头，谁也不肯轻易起身告退，皇帝温声接话说：“走罢，再不走，娘娘便要明着赶人了。”

随后众人才陆续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