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舞（2 / 2）

柳含烟探了探身，说：“还真是姑父。”

听云因着上次跟踪杨晟被发现，之后被主子责罚挨了板子，所以现在看到他还有些发怵，柳含烟说：“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听云面露难色，说：“不，不了吧，老大人挺凶的。”

柳含烟想了一想，颇为通情达理，说：“那要不你去那边看看热闹去，我同姑父说几句话，回头咱们一道回去？”

这个办法妥当，听云随着柳含烟一道出去，反正有杨大人那般伸手的人在，柳含烟这边她也不用担心了，一溜烟就往对面场子中去了。

殊不知柳含烟此番出门来，要见的人就是杨晟。

她走过去，进了杨晟所在的雅间，随手关上了小门。

“你来了。”杨晟打了声招呼，随意说：“坐吧，徐姑娘。”

柳含烟冷着脸，在他对面落座，“杨大人在王府留下纸条，叫我出来，何事？前几日六娘就在王府，大人不与自己的女儿相见，却来这种地方消遣，大人的心还真是宽呢。”

杨晟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饶是见过两三次了，但是看着面前这位和阿衡相似的面容，他仍旧有些晃神。

杨晟无视她言语间的讥讽，收回视线，直言道：“我就是想同你说，六娘所中之毒的解药……”

“不必大人费心了，”柳含烟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会想法子救。”

杨晟默了一瞬，说：“心头血为引，这是以命换命的法子，你还年轻，别这么冲动。”

“命？我的命算什么？”柳含烟回视他，勾唇哂道：“我的命本就是多出来的，我们徐家全家早就死在了你们兄弟手中，你们杨家惯把人命当草芥，如今又何必来此假惺惺。”

杨晟眸中俱是痛色，艰涩开口，说：“徐姑娘，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惨祸已经酿成，如今你是你们徐家唯一的血脉，你怎可又为了六娘，将自己断送呢？”

柳含烟反唇相讥，冷笑道：“所以，依杨大人高见，我当如何呢？六娘再怎么，她与我都是阿娘的女儿，她虽然冠着你们杨家的姓，但是她和我身上流着相似的血。你一个当父亲的，当年可以为着杨家的名利将她送进火坑，但我徐慕衡不一样，我是她的阿姊，她如今有了身孕，我要救她，我心疼她，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