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崇愿回来(1 / 2)
“冯知青,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很多时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在屋檐下,你没办法想干嘛干嘛!”
云华荣看起来也很着急,不过还算得上语重心长,想和她说点交浅言深的话。
“说重点!”冯软扶额,态度厌烦,她是真的不想听别人废话,尤其是这种没有建设性的话。
云华荣那颗稍微热点的心瞬间冷了,碍于他还需要冯软的帮忙,只能继续分析道。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花钱请人办事嘛!这事也一样。
再说它就是个虚职,你以为云海涛是真的想提携你,做梦吧!他这是做给别人看,有个交代。”
“我知道他不是为了提携我。”
冯软睇一眼云华荣,云海涛她还能不知道,这会正拿着她当经验宝宝刷呢。
再说两人有仇,他怎么可能真的提携她。
“但这和我要接这个职位有什么关系?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
她可太烦这种车轱辘话了,那点人情世故她活了两辈子还能不懂,需要云华荣教?
“你就没想过通过社员给云海涛施压?”
云华荣耐着性子,觉得冯软这人没个转弯的脑子还自负,反复无常,自以为是。
偏偏她手上有的资源他又没有,只能又当爹又当妈的教她,人家还不乐意,觉得自己懂得比他多。
冯软听到这儿,眼眸微抬,总算是说点管用的了。
“你走不通云海涛这边的路线,就不能走社员这边的,寻常聊聊心,说说话,倒倒自己的苦水,让他们帮你去请假还不是一样的。”
冯软靠墙,那确实也是,这么说来,当个扫盲班负责人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转队一时半会办不成,她这边总不能不过日子不干活,多处开花也没什么不行。
她前世还轧过戏呢!就当轧戏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进来后,以后大队上开会,少不得你参与,队上的事情你也有发言权。
咱们大队的老会计要退了,到时候竞争上岗,你这个城里来的知青还怕干不过乡下的娃,内部提拔总比外部来得容易。
往上窜窜,两个内行人对付他云海涛一个总比一个外行一个内行来得容易。”
冯软垂眸,并没听进去多少。
她的目的是请假自由,来去自如,升级系统偷偷发大财的小日子,而不是当村干部。
要对付云海涛也不能花那么多时间,他不配。
“再说了,你进队里,时不时的做贡献,上边每年都有回城名额,还有工农兵大学推荐,这些它都不是云海涛一人说得算,到时候你贡献硬邦邦的挂在那儿,他云海涛敢说一个‘不’字?”
听到回城,冯软倒是静下心来,比起乡镇,城里又更多的可能性,也更适合系统升级。
如果真能拿到回城名额,必然比在乡下小偷小摸,拿的三瓜两枣强。
至于走工农兵大学,她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一个学渣还是别去碰这些玩意了。
如果想走这条线,只能解锁系统,做任务拿智商点数提升智商还差不多。
那么说,这个扫盲班负责人还是挺值得琢磨的。
人嘛!要顺应时事的变化而变化,怎么做对自己有利就怎么做,没必要守着过去的想法来过现在的生活。
云乔乔和小伙伴们疯跑,转个弯就看到冯软和云华荣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估摸着两人又想啥妖招呢!
不过没关系,与其现在猜他们干嘛不如临场应变水来土掩。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要她爸爸不犯错,谁也撼动不了他大队长的地位。
就算有小坎小坷那也是她爸爸该经历的,太一帆风顺以后容易吃大亏。
但是嘛!气一下还是可以的,看到冯软不犯贱她浑身难受。
“冯软姐姐,你快乐吗?”
不期然的,冯软听到这句话火气蹭蹭蹭就往上冒。
看向云乔乔的眼睛宛如喷火一般,“没什么事一边呆着去,你父母没教过你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掺嘴吗?”
这种话对一般小孩有杀伤力,对云乔乔那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哇…冯知青好凶,呜呜呜……”
云乔乔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蹬手摇,哭得好不伤心,活像人把她揍一顿似的。
“冯知青凶我,呜呜呜……她骂小孩子。”
“冯知青,你干嘛骂乔乔。”
“对啊!你干嘛骂她?她只是关心你。”
“你太坏了,是个大坏蛋。”
……
冯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云乔乔的一群‘小走狗’,除了跟云乔乔一样狂吠,还有什么作用。
烦死了,她上辈子加这辈子就没那么烦过小孩子。
云乔乔这一哭,其他大人赶紧围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冯知青,你咋欺负小孩呢?”
领头的大娘磕着瓜子,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等着吃瓜。
“哇哇哇,我关心冯知青问她当扫盲班负责人快不快乐,她凶我,说我父母没教我……”
“呜呜呜……”
云乔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依旧口齿清晰,顺带添油加醋,把冯软往高血压上边气。
“我没欺负她,说事呢!她围过来叽叽喳喳,生气吼了她两句。”
冯软被一群人围着,一个两个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活像摄像头似的,还带着恶意,心里的火怎么压也压不住。
都怪这云乔乔,贱死了。
没事非得来恶心她。
“人家乔乔只问了她一句‘你快乐吗?’她就垮着脸骂人。”
小伙伴小声比比,再往火堆里加一桶油。
围过来的大妈们听到其他小孩子这么说,怒气蹭蹭蹭的也上来了。
“那你也不能骂人家没父母教吧!这话多恶毒啊,这不是等于咒人家没爹没娘吗?”
“就是,你是我们村的大功臣这事我也得说,这话放你身上你受得了。”
“还城里来的知青呢!说话那么恶毒,和个小孩子计较,要脸吗?”
……
冯软看着一群大妈BBB,还一个劲的责怪她,让她设身处地,换位思考。
再有云乔乔站在那群人身边哭天抹泪委屈巴巴,冯软咬着牙转身离开。
她觉得自己再留下去,会忍不住甩云乔乔一巴掌,骂出来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问她是不是有病,没事找晦气。
她以前觉得自己很茶很会拿捏人,直到看到云乔乔这个小贱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茶。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把人气爆炸。
等李霞芬过来时只剩下一群义愤填膺,对冯软各种挑三拣四的大妈大娘。
一群人看她来,还给李霞芬说冯软如何如何过分,如何如何骂小乔乔。
李霞芬捞着云乔乔抱在怀里,一言不发,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的脑袋。
云乔乔倒没那么多伤感,毕竟贱是她犯的,被骂肯定在情理中,再说冯软估计比她还要生气。
只要能气到冯软,挨骂几句顶什么事。
冯软气呼呼的回去还没一会,云海涛后脚就到了。
看到云海涛来,再想到云海涛和云乔乔的一家,冯软那刚下去一点的怒火咻咻咻的往上涨。
云海涛才不管她气不气,直接开口,“冯知青,你借挖掘机这事定在什么时候,和谁借的,这边麻烦你给个信息。
我去公社找林书记要个批条,再开份公社的介绍信,这样对对方单位也好。”
一说这事,冯软再想到云海涛一家拿她当冤大头唰,心里那股气蹭的就到脖子根,最后又只能压回去。
“和我爸爸的老同学,他是西南省五建的一个小工程师,还负责接管五建的挖掘机,最近五建刚给咱们茅子酒建了一批福利房,挖掘机就停在他家。
其实这是我的私人关系,属于私借不走单位,最多能借三天,不需要大公社开介绍信,这要搞到明面上,他那边不好下台。”
冯软想到借挖掘机,当然会把后续给完善了。
所谓的老同学,是她花钱雇来的,还有住所是她提前租的,挖掘机也是她开着进去的,打的是五建的旗号。
为啥打五建的旗号,当然是人家五建刚在茅子酒厂盖了一批福利房。
所有东西都具备,这样说谎才不容易暴露自己。
云海涛一听,哟呵,这关系,那确实用不着他干啥。
“那行,咱们最近犁田机下地,腾出不少人手,你看明天成不?”
“可以。”
冯软也想着时间快一点,有些东西放长了容易夜长梦多。
第二天中午,挖掘机突突突的开进大碾子村,烟管冒着浓浓的黑烟也没阻挡乡亲们的热情。
挖掘机所过之处,后边都跟着一串长长的人,一路打着小跑,就为了看这大家伙到底怎么掘地的。
冯软坐在驾驶室里,手握着操控杆,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
她悔啊!
既然自己当挖掘机技术员,为何当初不等两天再开回来,身后这些乌泱泱的人群都是她最有利的见证者。
而不是现在这样,她坐在驾驶室里开,云海涛站在副驾驶的门框边,开着窗户,笑呵呵的和人打招呼。
活像她是个小弟似的。
虽然云海涛口口声声说托她的福,冯知青乐于奉献,敢为人先,为队里借来挖掘机,要不然我都坐不上挖掘机呢!
谁听他夸冯软啊!
每个人都说云大队长有本事,厉害,才会让知青心甘情愿的为队里做贡献。
云海涛听这话心里美滋滋的。
冯软呢!要不是觉得不值得,她真想开挖掘机创死这些睁眼说瞎话一个劲夸云海涛的人。
再把云海涛颠下去摔死,让他在那叽叽歪歪,见天的在那显摆,整得全是他的功劳一样。
她累死累活,思前想后,努力布局,还承担了三天挖掘机技术员的活,最后就成了他云海涛厉害,有本事。
被人这么抢功,搁谁身上谁都能气个半死。
挖掘机一到,又只有三天使用时间,云海涛那是争分夺秒,先安排冯软把三队需要的水渠给疏通,挖宽,方便明年放沟水种稻谷。
再去找另外两个大队的队长,合计一下今年被河堤冲毁的地方,先人工清理碎石,再用挖掘机作业,把淤堵的地方梳理出来,方便明年讯洪期排水。
当然,他们三队出了挖掘机,一队二队就必须出人力。
两队的大队长虽然都老奸巨猾,不过对这事那是非常的赞同,毕竟大冷天的疏通河道滋味不好受,能用机器再好不过。
再说了,这可是挖掘机,哐当哐当干半天能顶他们人工干好几天,脑子被屎糊住了才会不答应。
冯软开着挖掘机连续作业一个下午,挖掘机轰鸣的声音再加上社员各种冯知青冯知青的叫,脑子跟炸了一样。
更觉得她当初脑子被屎糊住了吗?不把挖掘机开回来就到处说,最后被云海涛偷桃子,抢功绩。
她呢!出钱出力出人脉,什么都出,却要在这里开挖掘机给云海涛打工。
最多就得到一句冯知青好厉害。
她脑子到底咋想的啊!
冯软才下挖掘机,云爸端着铝饭盒走上前,“冯知青辛苦了,先吃点饭歇歇气。”
冯软累得筋疲力尽,大冷天的咕嘟咕嘟连灌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她没好气的接过云海涛手里的饭盒,心里赌气‘资本家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云妈做饭前也是了解过冯软口味的,给她弄了炸鸡蛋,再用猪油炒一个小白菜。
胃口清淡,手法也不错,冯软郁闷几天的心情终于好转一点,算它云家还算有良心,知道给她煎个蛋。
若是她知道这个煎蛋是云乔乔一定要云妈做的,估计能呕死。
云乔乔主打一个精神攻击,肉体攻击太低级了,她不喜欢干。
冯软吃着饭,云海涛嘴上也没停。
“冯知青,你看啊!挖掘机那么宝贵,咱们才借回来三天,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够的,这样,等会你教我,等我学会了人停机器不停,咱们两轮换着开。”
冯软:……
话说早了。
“如果冯知青不乐意,那还请冯知青多坚持坚持,一天工作够十四个小时,这样才能物尽其用。
要不你和你叔叔商量商量,多借两天,也能腾点时间给你休息。
冯知青,你也知道的,不是我逼你,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这边还请你多担待担待,等这事过了之后给你放三天假。”
云海涛知道冯软最想要什么,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一个提几次东西来请假了。
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果然,冯软听到放假后绷着一张脸,“等会我教你吧!开挖掘机不算难。”
就这样,冯软从早上八九点一直开到晚上十点才回到知青点。
这一天累得她倒头就睡,半夜还梦到了云海涛开挖掘机开沟里给她乐得从梦中醒过来都觉得心情舒畅。
云爸就不一样了,一直琢磨到凌晨三点多钟,来来回回实验过百来次,总算掌握了挖掘机的技巧。
第二日开始,冯软早上八点开始上工,挖完水稻引水渠再去挖三大队养鱼的小河沟。
这条河沟的鱼每年过年都要打一次,一部分卖了作为队里的收入,一部分留着作为队里过年福利,寻常队员们可上心了,每天路过都会扔点野菜进去。
一直兢兢业业干到了晚上八点,连饭都是吃云家送的。
当然,大队那边会按技术员招待标准算伙食费给云家,只赢不亏。
晚上八点,睡了一天的云爸新司机上岗接着拓宽鱼塘,争取明年能养更多的鱼,这样社员的收入也会多一点。
一天一夜,原本只有七八亩宽的鱼塘被拓宽到二十多亩,大河的水渊渊的冲刷进来,站在山坡上看下去就像一轮弯弯的月亮,特别漂亮。
三台机器同时在三大队耕作,机器轰鸣的声音响彻整个大碾子村,响在每个社员心中。
三队除去自豪,与有荣焉之外,更多的则是干劲十足。
每天六点左右就开始下田,七八点才从田里收工回去。
大队长那么给力,又是犁田机又是挖掘机的,他们当然也要争气才行。
其他两队,每次抬头都会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机器响的方向,羡慕直接写在脸上。
人家机器哐当哐当的一天几十亩,社员只需要站着等,补个边边角角就行。
他们叮当叮当累死累活,一天干不完一亩。
等人三队轻轻松松的完成秋耕,他们说不定还干不去一半,这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吗?
在地里干活的尚且如此羡慕三大队的社员,更别说在河道搬大石头,累死累活的一二队社员了。
以前这些活基本上都被没资源的三队包揽,现在人家三队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些活轮到他们来干了。
真她娘的累啊!
想想以前嘲笑人家三队,摊上那么个不作为的大队长。
现在,他们是真的羡慕三队社员,云大队长实在太争气了。
羡慕嫉妒啊!
连着四天每天十二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冯软整个人直接累瘫,外边到处都是夸她厉害,一个女娃娃居然会开挖掘机。
另外一个当然是夸云大队长有本事,要不是他厉害,冯知青也不会效仿他,为队里做贡献。
冯软现在听到这种话已经没什么感觉,麻木了。
反正那些人捧高踩低呗!这世道就是这样,小职员做出贡献永远都是上级领导有方,和职员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了挖掘机,冯软终于迎来自己三天的假期。
为了能去更远的地方,冯软把自己另外两天的假期也给换了。
看在这次冯软立功的份上,云海涛没多为难她,一并给批了。
冯软拿着介绍信,连休息都不带休息的,一路杀到了庐阳市。
直接在黑市和人做起交易,三天时间赚得盆满钵满。
小黄鱼,家传密保,翡翠,盗墓出来的古董,金丝楠木,宫廷菜谱哐哐哐上传。
系统直接连升两级,差点没把她乐坏。
用着肌肤仿生蛋白质面膜,睡在休眠仓里,冯软从未觉得人生有过如此惬意的时刻。
这是她穿越过来最舒坦的时刻,突然觉得云海涛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