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志愿被改（2 / 2）
“不，我不会分手的。”黎艾婉毫无惧色地瞪着她，条件反射般地怼了回去，“即使异地，我也不会分手。”
“哎呀，怎么还不听呢？非要一意孤行地反抗呢？”阮莉用犀利的眼神剜了她一眼，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样才好玩！这个游戏，才更好玩。”
黎艾婉像是被人泼了冰冷的水，浑身战栗，快要不能呼吸。
她死死地说出了几个字：“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
“哦。”阮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是吗？”
黎艾婉死死地盯着她，真想一巴掌拍在她脸上。什么母女情分已经化为虚有，有的只是仇人般的怨恨。
“小贱人，恶狠狠盯着我做什么？”窗外飞进来一只黑黑的苍蝇，阮莉抬手就拍死了它，“告诉你，和我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的下场就是和这只苍蝇一样。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死也不会分手。”黎艾婉咬紧牙关，坚决不退让。
“不要这么着急说不，我还有一份特别美妙的礼物送给你呢。”阮莉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但这种笑容比怒目而视更让黎艾婉觉得阴森恐怖。
“看看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吧！”她用瘆人的语气说道，“小贱人，是不是很惊喜？”
话音未落，阮莉从卧室拿出一叠厚厚的照片砸在了黎艾婉头上！
扔下照片后，她故意轻轻吹了一下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好像这些照片是有多么肮脏似的。
霎时，看着这些照片，黎艾婉心里是如遭雷劈。
阮莉冷眼瞧着她那张姣好的面庞渐渐变得惨白，心中涌起一阵畅汗淋漓的快感。
时间一滴一答从心头走过，黎艾婉全身死一样僵住。她浑身剧烈颤抖着，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的眼神。
因为，这些照片简直不忍直视，有好几张都是全裸的。
照片里的人怎么会是初中时的她？
她什么时候拍了这么露骨的照片？
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可能性。
她惊恐地看着，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是你给我下药偷拍的吗？”
“是啊！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好一个清纯欲女啊！”阮莉眉眼处带着一股笑意，“表面清新脱俗，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黎艾婉感觉头顶上的人说的不是话，而是往下砸的尖刀，一刀又一刀，把她的心戳得四分五裂。
这是她的妈妈，是与她相依为命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
可讽刺的是，妈妈竟然在初中的时候给自己下药，拍她的艳照。
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她使出了全身力气去撕毁眼前的这些照片。
“我还有很多底片呢？”阮莉却轻飘飘地说了句，“这些就送给你慢慢欣赏吧！”
黎艾婉的手顿时停住了，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每一张熟悉的自己都在向她靠近，仿佛要将她吞噬。
“你说我要是把这些照片给你男朋友看，他会怎么看你？”阮莉玩味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用乐不可支的语气继续嘲讽道，“他家人会怎么看你？”
阮莉那一道带着戏谑和狞笑的目光，像是一道狠厉的长鞭朝她挥来，划破了黎艾婉的衣服。
她感觉自己，就像照片里的人一样衣不蔽体。
“他爸爸经营着几家连锁酒店，妈妈是初中老师。你说，如果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去他们工作的地方闹一闹，说他们儿子上学的时候行为不检点，把你糟蹋了，会怎么样？”
“你男朋友是学校的理科状元，可谓是光芒四射，耀眼夺目。难道你就忍心让我毁了他吗？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在意他的大好前途，就这样化为乌有？”
“或者等你上大学，我就哭哭啼啼跑到老师同学面前说你不孝。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你养这么大，好不容易考上一个大学，就要跟亲妈断绝来往。你说，他们会怎么看你啊？他们肯定会说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女吧！到时候，我想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戳戳点点的吧？”
阮莉的每一句话都如怒不可遏的魔鬼，一点点侵蚀着她坚强的内心。
黎艾婉尽管心里早有准备，明白她不会轻易放弃逼迫自己分手，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
看着这些毫无底线的照片，黎艾婉心灵被践踏的屈辱感不断袭来。她瞪大眼睛，几乎发出一阵嘶吼：“你无耻，你不要脸！你就是个神经病！”
阮莉突然间笑了起来，只是眼神依然毫无表情，嘴角扬起的弧度反而渗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可怕气息。
“是啊，我就是个神经病！所以要是你男朋友知道你有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妈妈，你觉得他还能接受你吗？他家里人能接受吗？”
“或者，你说精神疾病会遗传吗？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变成一个小疯子！”
阮莉毫不掩饰自己卑鄙无耻的内心，反而颇为得意地说：“给脸不要脸的贱人，再不济我就把你这些裸照发到你大学去，让那些同学看看你的真实面目。”
“我会告诉所有你认识的人，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你的朋友，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他们都以为你是个学霸乖乖女，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在初中就拍了如此露骨的私密照片。”
“我想你很快就会变成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才不会管这照片是谁拍的，只会感叹一句：现在的学生啊，真是世风日下，这样裸露的照片都敢拍啊！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别人口中的荡妇。你的名声必定臭烂大街。想想都开心啊！”阮莉像一个嗑药的人越说越兴奋激动。
她的这些话语就像一个黑洞，瞬间把黎艾婉卷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
她眼神里是道不尽的惶恐和脆弱。她脸色煞白，一点点地泄气瘫软，最后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她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毫无反击之力。
渐渐的，黎艾婉垂下了高昂的头。
为什么阮莉几句话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她美好的设想？
痛苦、恐惧、愤怒，不甘这些能量混杂在身体里，肆无忌惮地翻滚叫嚣着。她真的不甘心，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样的人不仅枉为人母，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我是你亲生女儿啊！就算我是捡来的，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啊！”
“因为你可恨，我恨你把我的丈夫带走了。我恨你，让我这辈子都不能生育。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阮莉以非常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
紧接着，“小贱人”、“不知羞耻”、“勾引”、“搔首弄姿”，类似的话语如排山倒海般地朝黎艾婉扑过来。
她目光呆滞，身体不断地颤抖。
这就是她魔鬼一般的妈妈啊，自己怎么还敢对她有期盼呢？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啊！”她聚集全身之力大声怒吼。
望着痛不欲生的黎艾婉，阮莉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杀你，我易如反掌，但我不会。因为和你斗，是其乐无穷啊！”她蹲下，看着一脸颓然的黎艾婉，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我只会慢慢地折磨你。别想着离开，因为你永远都飞不出我的掌心。”
此刻，阮莉带着嚣张跋扈的嘲笑，不断冲击着她有些脆弱的意志力。
黎艾婉如同坠入漆黑一片的海底，窒息又恐惧。
她发出了一种痛苦的低吼：“你……是个……疯子，你……是个……魔鬼。”
“是，我就是个疯子。”下一瞬，阮莉揪着她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我要是没疯，怎么没有在他去世的时候，把你给掐死。”
她狠毒的眼神，仿佛要置黎艾婉于死地。
忽然，阮莉像魔怔了一样。
她后悔了似的，抱着黎艾婉痛哭，嘴里不停地说着：“不……你不能死。对，我不能把你掐死。你不能死……”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黎艾婉颤抖着身子，几乎魂不附体。她一言不发，只觉得阮莉真是疯了。
沉浸在悲伤思绪里的阮莉，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她眼睛里又闪烁起了阵阵恨意，笑着叫嚣道：“所以不要想着和任何一个男生恋爱，结婚，生子。你不配，你这样的人必须和我一样孤独终老。”
屋内一片阴郁可怖的气息，四溢的愤恨感将空气凝结。
屋外焦黄的余晖，像是挑衅一般不肯离开天空，肆无忌惮地张扬着。
夕阳余晖散乱地从百叶窗照射进来，在墙面上形成一道光影。可在黎艾婉看来，却像是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正挥舞着刀光。
突然，阮莉一改冷漠，面色史无前例的温柔。
自丈夫去世以后，她第一次如亲人般抚摸着黎艾婉的脸庞。
她语气轻柔，仿若母女间的亲密对话，内容却让黎艾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