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个世界(10)(1 / 2)
杜文石眼睛紧盯着王公子,心里不舒服,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竟说出如此晦气的话!
他自幼家中贫困,受人眼色,养成了一副谨慎的性子,眼前的王公子来客楼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明明身着破旧的华衣,行为举止却傲然不已,他便猜测此人不是家道中落的落魄考生就是隐瞒身份的世家小公子。
杜文石本意是与他阔论交好,却不想因着这场莫名其妙的 ‘辩论’ ,演变成这样的场景,委实是出乎他意料!
见两人起了火气,孙公子是乐见其成,煽风点火道:
“唉,王兄这话实在不中听,不过想必文玉公子才名在外,想要榜上有名那自然是轻而易举,成功成功当然是功成名就啊!”
“!!!”
杜文石就是再稳重也不由气急,虽然他自己有把握,但这种话怎能宣之于口?!
“孙兄,小生才疏学浅,不可骄傲不可骄傲!”杜文石勉强笑答。
孙公子嗤笑一声,正要再说,却被王公子打断。
“说了半天,还未请教这位孙公子,对此辩论有何见解呢?”
王公子目光沉沉,孙公子抬眼瞧去,隐隐感觉到一股杀意,心漏了一拍,再定睛一看,并无异常,暗自猜测可能是这少年郎对他先前关于周国公府议论的不满,但他不惧!
“英雄嘛,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呵,好一句成王败寇……”王公子嘴边似是称赞,指尖儿打了个转,又道:“突然想到《明诚鉴学》上记录的那场征观之战,孙公子的意思是成者的荣耀只与成败相关对吧?”
一刹那间,堂中众人脸色皆变。
征观之战?
青寻口中默念,下一秒系统突然道:
“……我知道!”
“《明诚鉴学》只是一本当代学史书记载,只是因为其中掺杂了许多的野史典故所以并不被文人相重,但是里面也有据说真实的前朝旧事,所以冷门的并不彻底”
“那征观之战是真是假?讲的什么?”
青寻从齐浚的脑海里只搜寻出零星的有关征观之战信息,看来此事并不得原主关注。
她问道:“那《明诚鉴学》里面的记载不利于皇室?”否则众人反应不会这么大,可是为何没有封禁此书?而且看来众人俱都有所了解。
系统幽幽道:“确实和皇室有关”
“这事记载的也是半真半假,那征观就是如今的兴义城,而征观之战发生在三百年前,当时新朝还未立,当时皇室族人还只是一支起义军,其中有一悍将,在兴义城与另外一个势力相当的反造军厮杀,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双军交战,打的两败俱伤,不过最终悍将惨胜,因此一役皇族取得了重要的长唐泾关,安朝得以建立。”
青寻问:“然后呢?”
“然后啊……”系统不紧不慢,“你可知当时皇族起义首领有三子,胜的那名悍将是次子,然而此后传承皇位的却是长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骁勇善战之人并不一定非得继承人,这里面的因素太多,谁又说得清?
“这位王公子突然提到这个,是征观之战和当今有关系?”
系统嘿嘿一笑:“当然,当初那次子悍将虽赢了当时的反造军,赢得了安朝中塞要点,却因损失惨重被长子偷袭,而后全面掌控那支军队,冒领军功,而次子被杀。”
青寻疑惑:“此等大事若是为真,难以想象竟会流传出来”
是啊,这种杀弟夺功不管发生在何时何地,都是一桩丑闻,更何况是已经注定统领天下的皇室中。
青寻指尖轻点桌面,忽而众人的争辩稍稍远离了耳边,她转头向外面看去,从窗口中见一辆马车安静的行驶路过。
马车窗帘被一双玉手轻轻掀起,一双眼睛从中探出,青寻与其对视几息,而后马车渐离渐远。
青寻视线略过马车上不显眼的标记,临窗的另一人突然开口道:
“那可是无量观的车驾?”
同桌之人显然对此很是了解,“咦,确是如此,也不知又是哪家府上请了去讲道”
那人似是好奇,接着追问:“听说这无量观此任观主道学极深,时而引得世家夫人们争相邀约,不知李兄可曾听过?”
李兄露着笑脸,“自是如此,在下有一表亲在京为官,前些时日便借居在那里,府中夫人恰巧邀了无量观主进府听道,在下有缘得听一场,竟是深受震撼,往日愁云惊觉拨开,身心甚是清明!”
那人目光锃亮,连连追问无量观主讲的道言道语,李兄被追问的有些得意,也不好驳人脸面,细细说了几句,那人听罢连连称赞,转而又夸赞其高风亮节不慕名利,明明有舒适的府邸不住却来客栈,实在令人钦佩。
李兄压着眉梢矜持的笑笑,神态中不禁漏出三分得意,“无量观主道法高深,且更让人注目的是她……”说到这儿李兄突然停下,意识到自己得意过了头,如此轻率的对人样貌评头论足不免有些轻浮。
同桌之人听他说了一半不再言语,又见他端起茶杯掩饰,虽然疑惑,却也聪明的不再提问。
周围的人也收回注目的眼光,此时大堂的话题又换了一轮,五湖四海的学子聚集在此,的确十分热闹。
有人见青寻气度不凡,想与其结交,青寻虽应对自如,但态度过于平和清涧,歇了人不少心思,她倒是得了清闲,一个人安静自如。
这日,青寻在外面转悠了一圈,近日京都热闹非凡,街道熙熙攘攘,忽而察觉到一股浓烈的视线,便见一群年轻公子打马而过。
青寻笑了,可真巧,那跟在尾端的不正是多日未见的赵公子?
她觉得巧,可马背上浑身僵硬的赵公子却不觉得,他手指紧紧的勒着缰绳,恨不得立刻掉头飞驰!
“赵兄?”赵公子的马匹停了一瞬,后面的公子疑惑的看着他。
赵公子反应回来,拉了拉缰绳,微微侧到一旁,调整心态道:
“这马可真不听使唤,庄兄请先行一步。”
年轻公子庄留收起疑惑,不着痕迹的扫视一圈,笑吟吟道:
“牲口不听话,待会儿宰了换一匹就是,赵兄可别跟它恼了,哈哈哈”
“哈哈,是是,庄兄说的对,自然该是如此。”
庄留不再多言,策马向前,赵公子落后一步,看着不远处微笑的青寻有些犹豫。
不等赵公子纠结出要不要过去,青寻便转身离去,只一眨眼就失去了踪影。
赵公子这才紧追两步,有些懊恼又松了一口气。
等青寻晚上再出来夜食,就听有人在轻声讨论白日里内阁宋家参知公子和镇东将军幼子周良全在润禾书苑争斗的事。
“哦?听闻那位宋二公子与周公子早有嫌隙,不知是真是假”
“嗐,别说了,这都不重要了”
围观人疑惑:“怎么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