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没了生母,爹爹也变后爹了(2 / 2)
苏沫沫沉静下来,叹了口气,“接着上山吧。”
“大小姐不是走不动了吗?”银杏问。
“为张妈妈和张强的妻儿,供几盏香灯吧。”
几经周折,终于到了山顶,苏沫沫喘着粗气,这一趟至少可以掉几斤肉,也算值了。
乐幻茹和于氏早已到了,乐鸿远与住持相熟,已经杀了几盘棋局了。单煜城清晨进宫了,苏沫沫以为他不会来,没想到傍晚时分,他也到了。
苏沫沫特地嘱咐了银杏和莺儿,不提张强之事。她表面虚应着,跟于氏、乐幻茹一脸和气的上香,拜佛。
山高寺远,住持安排了后山的偏院,供众人休息。
夜里,苏沫沫想起张墙一家,还是不免唏嘘,觉得胸口闷得慌。她至屋外庭院中透气,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碎石子。
一阵悠扬婉转的箫声,穿过层层山林,飘荡在夜空中。
她不自觉地随着那箫声寻过去,推开院门,下了一排石阶,不远处是一个观景台。隐约可见,吹箫人两袖清风,一袭宽松的白袍,似仙人之姿,独立在月光下,他的肩头乖巧地站着一只黑鹰,黑鹰的眼睛在夜空中,闪耀着奇异的光。
感觉到背后炙热的目光,那男子修长的手指顿住,箫声立歇,他转过身看向来客。
苏沫沫不禁怔住了,这是什么神仙人物?此人眉眼如画,面容清冷,薄唇紧抿,眸光静静地盯着她。
“看够了?”低沉磁性的嗓音,冷淡地道。
苏沫沫咽了咽口水,这个人长在了她的审美,这趟穿越总算有点值了。
“你的箫声很动听,忍不住就顺着声音找过来了,嗨,我叫乐幻知!”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你打扰到我了。”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你也是这里小住的香客吗?你肩膀上的是只什么鸟呀?”那鹰似乎也不太喜欢她,怪叫了一声,那声音粗哑难听。
他轻抚了抚黑鹰的羽毛,不再与苏沫沫废话,转身就走,几个轻跃,已消失在夜色中。
苏沫沫瞪着眼,张着嘴,又不敢置信地验证了一回,什么叫传说中的轻功。
头顶被人重重敲了一下,她回过神摸着头看向来人,单煜城睇着她:“看什么呢?”
“刚刚有个吹箫人,你可瞧见了?”
“男的女的?”
“男的。”苏沫沫不假思索道。
“男的?”单煜城挑了挑眉,“当本王死了么?”
“唉呀,想哪去了你?再说,我这身材你也瞧不上呀。别自欺欺人了,回头回了王府,我帮你好好选选侧妃,环肥燕瘦,随你挑,我保证让你满意。”
他哼了一声,“你倒是大度。 回房去,有事跟你说。”
刚一入院子,单煜城就遣走了所有下人,包括银杏和莺儿。
他拉着苏沫沫入卧屋,关上房门。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苏沫沫看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瞥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今日遇袭了?”
“你怎么知道?” 苏沫沫奇道。银杏和莺儿不可能出卖她。
“让你见个人!墨雨,进来!”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来人一身夜行衣,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人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奴婢府院暗卫第三列,侍卫长墨雨,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苏沫沫暗赞,好俐落的身手,竟然是个女生。
单煜城无奈叹了口气道:“不是有门么,干嘛翻窗户?”
“是!”语罢,只见她“咻!”地一声,又翻了出去,接着门口传来轻轻扣门声。
单煜城扶了扶额,皱着眉头,有气无力道:“进——来——”
苏沫沫笑得肚子疼,她对着单煜城竖起大拇指:“王爷您选人的眼光,着实与众不同!”
“墨雨是我的家仆,自小跟着我,以后就认你为主了,随你差遣。”
“今日用石子救我的人就是你吧?我怎么一直没见过你?”苏沫沫好奇道。
墨雨得意地笑道:“我可是暗卫,岂是能随随便便露面的,我们平时都是隐藏在主子身边,护主子安全。轻易就让娘娘看见了,岂不是太不专业了。”
“专业!嗯,这个词我喜欢!”苏沫沫想起了自己职业生涯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专业”二字,顿觉得一阵亲切。
“你身边留个暗卫,我放心一些,有些事情不方便做的,都可以交待墨雨。墨雨的存在,你知道就好,切记不要让第二人知晓,多一个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哦!”莫名的,苏沫沫心中一暖。
翌日,吃过早膳,苏沫沫让莺儿拿了小本本去后厨偷师。这里的素斋可比水煮鸡胸肉好吃太多了,还是王妃这头衔好,想吃什么,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减肥成功,指日可待。
早课时间,讲堂里弟子坐了一排。讲堂外,却挤满了上香的香客。苏沫沫边走边想,这寺庙香火还真不是一般的旺呀,只不过这些香客怎么都是妙龄少女呢?
将军府女眷被另外安排了一间佛堂,在讲经堂的隔壁。人手一个木榆,一串佛珠,于氏和乐幻茹一脸虔诚的闭眼念经。
苏沫沫东张西望,透过雕花窗棱,她眯眼望去,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映入眼帘,那讲师赫然就是昨夜的吹箫仙人。
只见他盘腿坐于蒲团上,一串白玉佛珠挂在掌上,黑亮的长发简单束于脑后,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隽秀脸庞,唇色红润,倒衬得整张脸过于白净。
他的手指轻轻一颗一颗捻着佛珠,双眼紧闭,嘴唇轻轻蠕动着,不期然间,睁开双目,眼神锐利地射向苏沫沫,吓得苏沫沫一个激淋,慌忙低下头默念“阿弥陀佛。”
心跳平静后,她忍不住眯开一只眼睛望过去,他一切如常,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