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故事1:怯懦的他(22)(2 / 2)
余家没有长辈,两位主人吃饭都不挑剔,上班时间自由、活又轻松,阿姨堆起笑脸:“吃过了。”她顿了顿,又说:“另一间房的床单我看换了一套,是昨天那套不舒服吗?”
别墅里空置的房间都未铺床品,只有余茵和路饶的房间需要定期更换床单被套。
余茵没放在心上,随口答:“我晚点问问我弟弟,床上用品都是惯用的牌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姨松了口气,她干这一行时间不长,总听同事抱怨这些有钱人娇气,皮娇肉嫩的,很容易过敏。前两天下雨,床单烘干后没有晾晒,她怕是床单没烘干,出了问题。
晚饭时余茵提起这件事,路绕面不改色,平静地拿起余茵的汤碗,给她添了大半碗玉米猪骨汤,垂眼道:“昨晚的牛奶没喝,放在床头,早起不小心碰洒了,没什么。”
路饶高考那两天,余茵不巧跟着导师奔赴了大西北,等回来时,六月已经接近尾声。飞机降落渝州,她随着人流出来,远远地便看到了站在接机口的路饶。
同伴小声惊呼:“有帅哥。”
“哪个?”
“黑色鸭舌帽的那个。”
余茵瞥了一眼,好笑:“那是我弟,克制一点。”
将近一年的时间,路饶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余茵从前跟他朝夕相处,很难察觉到他身上那种日积月累的变化,那些细节处的成长,在将近一个月不见后,陡然窥见了差距。他身上那些怯懦的的东西,早已经不知所踪。长期富足的生活带给他矜贵、不骄不躁的气质。
余茵也变了许多,她们这趟深入种植区,和果农们同进同出,感受到了偏僻地区的颇多不易。他们有最好的葡萄,却没有酿酒技术,也没有宣传方法,可能性被闭塞的交通挡在了盆地和山坳里。
余茵被西北的太阳和风锻造,身上那股子骄矜散去,换上了生气盎然的野,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健康的麦色皮肤。她冲远处挥手,如风的少年从拥挤的人群里朝她奔来,清洌的薄荷香气环绕住了她,是家里的洗衣液的味道。
路饶抱得很紧,小声说:“好想你啊。”
从那次拥抱之后,路饶时常这样主动去拥抱余茵。最初也是尴尬的,但久而久之,好像也就适应了。余茵甚至觉得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把身体的重量分担出去一部分,又承接一部分对方的重量。
余茵久居山野,渴望城市繁华的夜生活已久。带着路饶回家洗澡收拾,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小聚。她从衣柜里挑了件换季时购入一直没场合穿的墨绿长裙,细细的长裙在身后交叉,漏出大半细腻莹白的肩背,和手臂的颜色像是不属于同一个人。
林卉几日前同留学生和平分手,激情过去,长时间异地的奔波让两人都觉得疲惫。一个学业繁重、一个事业冗杂,聊开后好聚好散。
余茵把路饶也带上了。
她第一次去酒吧也是高考以后,林卉的表姐带着她们一起去的。
余茵把路饶安置在身边,给他点了低度数的啤酒,嘱咐他不认识的人递酒就不要喝。转头跟朋友喝酒游戏,喝了个烂醉。
路饶滴酒未沾,一晚上兀自坐着,沉默地看她嗨。
凌晨两点方才散去,上了车,灯红酒绿和嘈杂的音乐声终于被抛之脑后。靠着车窗的酒鬼哼哼唧唧地表达着不满,嘟囔着不舒服、口渴。路饶拧开水递到她的嘴边,醉酒的人无意识地张嘴。咽下去的是少数,剩下的都顺着她的唇角,一路向下蜿蜒,淌进了玲珑的曲线里。
被水洇湿的布料紧贴着身体,美好的、性感的、让人挪不开眼的。
路饶别开脸,手颤抖着去扯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