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霍老太太(1 / 2)
阐瑾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的时候,已经从背后紧紧地攥住了谭月兔满是黑气的右手腕。
他看着眼前直逼脑门的煞气剑,着实想不通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没有想象中的巨大痛苦和意识模糊,他只觉得自己接触了煞气的手和胳膊像是被火焰灼烧着。
那股强烈灼烧感顺着他的手慢慢蔓延到他的肩膀,胸膛,让他不得不咬紧了牙关。
秦先生此时几乎快疯了,他眼看着阐瑾舟扑向了煞气入邪的姑娘,从背后一把紧紧攥住了她满是黑气的右手腕,另一只手还将人揽在怀里轻轻靠着。
“这是不想活了,这是!”秦爻双眼圆瞪,握住拳头的两只手颤抖着。
“谭月兔,醒醒!”有个声音急促地在她耳边不断的重复,但涣散的意识让她根本无法分辨说话的是谁。
她睁着眼睛,却觉得眼前只有一团黑雾,像是被激烈情绪冲击后的茫然无措,让人一时忘了身处何处。
很快她又感觉有一股温暖的气息环绕着她,就像之前那簇微小的光团,让她眼前的黑雾慢慢消散下去。
谭月兔的双眸动了动,恢复了些许的清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阐瑾舟揽在怀里,她的右手握在他的大掌之中,正在微微颤抖。
“你是不是活够了!”那男人愤怒的声音正从头顶传过来,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一般,他的左手却丝毫没有移开,正有力的支撑着她的腰背。
“我。我怎么了。”她猛然发现自己手上的煞气正让他痛苦不堪,握住拳头的右手轻轻张开,黑气萦绕的煞气剑顿时不见了踪影,只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围绕着她的右半个身体。
手上的灼烧感突然消失,阐瑾舟觉得不能再让谭月兔陷入刚才的状态了,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脸。
“你醒过来了?”他的眼眸乌黑深沉,和这黑夜一样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繁星,看得谭月兔不由得发愣。
“我不知道。”她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了之前的怒气,煞白的小脸看起来十分脆弱和无奈,“我刚才是不是伤了你?”
谭月兔伸出小手,想要抓着阐瑾舟的感知一下有没有被煞气所伤,忽然意识到右手上都是咒印,又退回去换了左手。
阐瑾舟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目光又沉了沉,那女孩长长的睫毛微垂着,仿佛带着光。
他任由她拿着自己的右手和右臂,乃至肩膀和胸口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那手指轻轻的动作抚得他觉得连心里都有一丝的痒,最后看着她把手轻轻覆盖在他摊开的手心里。
“等一下,就一会。”她微微皱眉,像是在静静感受对方的脉搏一样。
“你为什么没有被煞气击倒?”她充满了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那个立在那里不敢动的男人。
谭月兔探了探,阐瑾舟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但是刚才那么重的黑气他都冲了进来,她不敢信对方毫发无损。
“难道是内伤?你脑子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儿。”他看起来像是想安抚她一般,语气都和缓了许多,一点也不像是他平时冷淡的样子。
“刚才这手和臂膀灼烧的厉害,这会倒还好。”
谭月兔蹙着眉没有说话,她低头的时候,瞥见自己右臂上的伤口似乎都小了一些,这个发现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难道刚才的记忆出了问题?但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人表面,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刚才应是被那激烈的煞气冲昏了头脑。
阐瑾舟拉过她的手臂,仔细看了看那伤口,还好不是太深,有他家秘制的伤药,应该能尽量不留下疤痕。
他正想开口说,一会带她回阐家请家庭医生为她治疗伤口,眼看着女孩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她嘴唇微张,说出了最后几个字就晕了过去,“你没事,就太好了。”
阐瑾舟立刻伸出双臂抱住了她,头探在她耳边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将她叫醒。
“不用叫了,她身体消耗太大晕过去了。”洛辑看到两人毫发无损松了口气,“阐总把她交给我吧。我带她回道观找师傅看看。”
阐瑾舟闻言脸色顿时一黑,“带回去让你师父把她再当做妖怪杀了么?”
洛辑一愣,带着点苦笑地回答,“有我在当然是不会了。”
“你若是不在呢?你还能二十四小时看着她?”
他看得出阐瑾舟是不会松手的,也便不再坚持,“那就麻烦阐总照顾谭小姐了,如果需要我的帮助,给我电话,我随时就来。”
黑脸的阐总头都没有点,抱着女孩就往林助理的方向走过去。
女孩子柔软的发丝轻轻在他的脸颊和耳畔摩挲,竟把他的耳朵磨得有点红。他用这个姿势抱过战友,也抱过伤员,唯独女孩子记不太清了,说不定是第一次。
想到这阐瑾舟觉得自己脑子可能都被煞气给打坏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林助理,找人把这里处理一下。”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派,“立刻带谭小姐去阐家的医院。”
他抱着人边往车上走,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霍玉珩,他英俊帅气的脸微微发白,看起来像是给吓得不轻。
“出息。”阐瑾舟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从来看不上霍家的小白脸,觉得这样的男人撑不起事儿来,让他来找个人他都找不到。
在场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救护车在不远处接了人,也闪着灯呜呜呜地走了。
霍玉珩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到人走的差不多了,一个影子才出现在他的身旁。
“少爷,今天的事儿,希望您不要透露给不该知道的人。”中年男人的声音格外熟悉,他语气平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晚了。她已经知道了。”霍玉珩头都没有抬,“这是我们霍家欠她的,她有权知道。”
“唉。”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置身事外了这么多年,她何必要回来呢。”
“你这么多年隐姓埋名跟在他身边,又是为什么呢?”霍玉珩看向他的眼神冷得像是块冰,“别跟我说你是要赎罪。”
“你还不配!”
中年男人没再争辩,摇了摇头,转过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