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么怕我?(2 / 2)
“木头簪子是杀不死人的。”
声音从背后响起,浑厚低沉,伴随着难以忽视的嘶哑。
突然,阿丑的手被人握住,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的冻物,刺得骨头发疼。
“位置也不对,应该再往下一点,对,就是这个地方。”
他哄弄着阿丑,拽着她无法动弹的手向下移动,抵到一个他满意的位置上。
“下次自杀,记得死利落点儿,别给我徒弟添麻烦。”
近在耳边的声音,吐出的气也是冰冷的。
过了片刻,阿丑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地响动,符纸贴在额头她没法动弹,只能听音辨位,猜测他在哪儿,在做什么。
“看在你还算乖巧的份上,老夫就提点你几句。”
没有动静了,他应该坐到桌旁的矮凳上了,细细听着,还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我徒弟信任你,不代表我信任你,如果你胆敢把我们的事说出去,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阿丑的鼻子捕捉到烟草的味道,他好像在抽烟。
“还有就是,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不要贪心你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奢望你不配得到的东西,好好做你该做的事,呆在你该呆的位置上,收起你的小聪明,否则……”
像是被戳到了脊梁骨,阿丑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要奢望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他好像还没有说完,红烛霎时熄灭,带走了他还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没有了呼吸声,只剩下不能动弹的阿丑,和半扇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窗子。
“谁做的?”
声音伴随着窗外早早升起的日头一并照进了阿丑的眼睛里,闻人于宵把符纸捏在手里,眼睛逡巡过她的眉眼,进而落到脖颈的那道红痕上。
“是褚权?你看到他的脸了?”
他板过她的肩膀,很是急迫的样子,阿丑赶紧摇头。
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黄符在他手里顷刻化成了飞灰,褚权没让她看到脸,就代表着他眼下还没有让阿丑入局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撒谎?”
他松开手,起身往屋里走去,阿丑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见过褚权,想要辩解,干了一晚的嗓子紧得厉害,话没说出口,倒是先咳嗽起来。
“我是说,为什么要帮我骗林银,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下场?”
面前多了一杯水,阿丑猛灌了几口,又顺着手看到了手的主人。
依旧古井无波的闻人于宵。
“知道,但是您是我的主子啊……”
阿丑很明白,他们如今主仆一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闻人于宵活不成,她的下场显而易见,所以,帮他就是在帮自己。
“主子?”
他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眼里稍显愠色,又被迅速收敛。
“你答得很好,早上不用你伺候了,回去补觉。”
闻人于宵一面往床边走,一面解着外袍,直到只剩下一件寝衣,转身才发现,阿丑还在那个位置发呆。
褚权的定身符还有后遗症吗?
“还不走?想上我的床?”
他似笑非笑地调侃着,阿丑猛地一激灵,下意识转头看向床边衣衫不整的闻人于宵,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虽然只是一句戏谑的调侃,但谁都没想到,三个月后,阿丑会真的上了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