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勇的童年（2 / 2）

“我当时很高兴，以为自己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正当我以为父亲会夸我，或是奖励我的时候，他却没有这么做…有一天，我读完一本书，蹲在家门口等着父亲回家。我幻想着当我跟我父亲说出那句‘父亲，这本书我看完了。’的时候，父亲会欣慰的看着我，并宠溺的摸我的头发，夸我是个好孩子…哪天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半夜，好几次都困的睁不开眼睛，我就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断提醒自己‘父亲还没回来呢’…最后还是没撑过去，坐在家里脱鞋的地方，依靠着我家的门，睡着了…

随着一声开门声，我也顺着门直直地倒向了门槛，后脑勺重重的撞在门槛上。那一瞬间我是失去意识的，但我很快就恢复了意识，发现后脑勺像是被刀捅了一般疼。但我心思却不在这儿，我看向门口，心里欣喜若狂‘父亲回来了！’…我顾不上疼痛，把刚要流出的眼泪憋了回去，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父亲说道：‘父亲，您回来了，我把您给我的这本书读完了…父亲啊，他们都说我是神童是什么意思啊，是因为我很聪明吗？我是不是很棒的孩子啊！’我满眼期待的看向父亲，希望他可以摸一摸我的头，希望他问我刚才有没有受伤，希望他也能夸我几句…

但一切都是奢望，我满怀期待的看向他，看向我的父亲的眼睛，跟他终于对视上了…意料之中的欣慰的目光并没有出现。父亲，我的亲生父亲一脸淡漠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看着我，眼底还有些失望。他默默的把我推开，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身上还散发着刺鼻的酒气…我就站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当时，我五岁……”说到这儿，李勇深呼吸一口，用那不知何时变得颤抖的声音说道：“摔在门槛哪一下，真的很痛啊！”

“后来迷雾来了，人人都陷入了恐慌，学校也停止了运行，父亲就带着我到处流浪。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农民恢复了自己本该有的地位。而以前的城市，早因为科技化和工业化的缘故，不适合种粮食，很快城市里的粮食都被人们搜刮完。

父亲作为一名普通的老师，在课堂教书育人可能是他所擅长的，而在这种乱世，他就没有了擅长的本领。但他没有怨天尤人。

我父亲虽然对我很严厉，但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温柔的人…就在某一个饿了好几天的清晨，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着我笑了。他对我说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本来我还想等你长到能自力更生的年纪才决定这样做的，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最后摸了摸我的头，欣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我托付给了我们当时的一个邻居。据说这个人跟我父亲有很深的交情。然后，我父亲就永远的消失了。”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跟母亲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上学，一起上同一所大学，一起步入社会…对于我父亲来说，，母亲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世界…而我也终于读懂了父亲当年的眼神…因为我的降生，让我父亲失去了他的世界…他很早就想着去陪母亲，但为了我，一直在痛苦的默默坚持着…”李勇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我随着父亲的哪位朋友，到处流浪混日子…就在上周，我们在寻找食物的时候，遇到了一群自称‘拾荒者’的人。为了逃避他们，我们走散了，而我一直往这个方向跑，遇到这片树林才甩开他们。”当再次听到“拾荒者”这个称谓，贾讪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