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无语是常态(1 / 2)
童海有个朋友是开汽车修理铺子的,他就跑到那个朋友那里喝酒,他跟朋友说想死的心都有了,他那个朋友就指了旁边一辆正在检修的车辆,跟他开玩笑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瞧见没有,就这个车,发生了好多个自燃事故了,有个人烧得血肉模糊还想活呢,他活着还有希望,可他死了,赔偿款根本就不够一家老小活的……”
那朋友把童海劝了一阵子,见他喝了个五分醉,就把他送走了,童海还是不想回家,就进了路边上一家网吧,连打游戏都觉得寸得慌,就随便在网上看些帖子,又想起来自己朋友说的那些话,搜了些新闻出来看,看着看着,就看进去了……
童海回到家,发现沈芳不知从哪里弄了些安眠药,见他回来就哭得凄凄惨惨,说是没了童海活不了,现在连童海都不愿回家了,干脆死了算了,童海倒是干脆:成,要不咱俩一起死。
沈芳被童海吓到了,童海在沈芳面前本来就藏不住事,就把那个汽车自燃的事说了,又让沈芳等等他,等他安排好一切,给父母孩子留下生活保障,两个人就一起死。
这个时候就轮到沈芳被吓到了,她所谓的一起死,不过更多就是一种逼迫童海的手段,哪知道童海却当真了,而且按照沈芳的了解,童海这个人还有点一根筋,他要是下定决心的事,一般很难改变主意。
童海很快便买了车和保险,又带着沈芳经常开着那辆车在路上转悠,这时候他才发现自燃这个事儿,也不是说燃就能燃的,于是便想到了人为放火造成自燃假象……
两个人在路上转悠的时候,一个是一心在想怎么死,一个是一心在想怎么扭转这个局面,有天车子竟敢春和村的时候,沈芳突然看到坐在村口的胡海,觉得那人乍一看和童海真有点像,又想起以前童海把这事儿当笑话给她讲过,突然一计涌上心头。
最终沈芳说服了童海,童海的本意是不想活得再这么像夹心饼干了,他觉得沈芳也是真心替他们俩考虑,既然父母孩子的保障有了,两个人买了工厂和房子远走高飞,从此再没了牵绊潇洒过日子,自家母亲知道自己死了,总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天天骂自己不孝了……
两个人就重新开始谋划起来,怎么把胡海骗上车,怎么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烧死而不会逃跑,在哪个地方作案,要怎么烧得更透些,让警方无法提取DNA,案发后躲在哪里,沈芳怎么做……
经过了一系列的精心谋划,案发那日上午,童海用一只烧鸡和一瓶把胡海骗上了车,带着他在城里完了一圈,又让他吃饱喝足,醉意八分的时候又骗着他喝了安眠药,安眠药就酒,胡海很快就晕死过去。
童海把胡海放在面包车后头,故意在收费站卡口的探头处露了脸,再把车开到那个偏僻的小路上,用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浇到车上,再把胡海放到驾驶位上,放了火,远远看着大火把车烧得透透的,才骑了早就放在路边树丛里的自行车,逃离了现场,逃到了邻县,再从邻县搭车,到了邻省,早就用假身份租下的房子里……
到陈芳去采访时,对着镜头,沈芳还不认为自己有罪,她觉得车和保险是童海买的,骗胡海上车到把他灌醉再烧死,都是童海干的,她一次手都没伸,和她没有关系。
不得不承认,陈芳的采访能力还是非常强的,童海在画面里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就好像是大梦方醒,对胡海的家人十分愧疚,愿意卖房子卖厂赔偿给胡海的家人。
而童海的母亲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怒骂,骂童海瞎了眼,骂沈芳就是个祸害,是个搅家精,当然还有更难听的,反正对那些乡音版口吐莲花,路北岑也就是听了个大概,到采访被陈芳主导之后,反而能大概听明白了童母的意思。
到周四,陈芳再出现在办公室时,路北岑总算交出了自己细心整理过,标好时码的同期,陈芳大概浏览了一遍才笑着起身对路北岑道:“小路这同期听得可真仔细,比我自己听的强多了,辛苦你了,等会儿中午,芳姐请你吃冰棒!”
“不用,我就是坐在电脑前面打打字,不过芳姐,这案子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路北岑连忙客气道。
陈芳呵呵一笑,心情极好地和路北岑聊上了:“是哦,那个童海的妈妈太固执了,那个沈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个人搅在一起,就是针尖对麦芒,关键是那个童海跟沈芳都结婚几年了,她妈还不认这个儿媳妇,这点就叫人挺难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