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你是我的甜,我是你的盐(2 / 2)
“你还欠我桂花糕。”他们从屋里出来,玉奴嘴里咕哝着。
“望春楼的枣泥糕比桂花糕好吃多了。”承琪拉着他的手,“快去,再晚宵禁了。”
清风堂前的空地,清瑶穿着短衫长裤打了一套拳。黑燕子在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就要练拳,闲来无事拉着清瑶教了她一套玉女拳。清瑶学了,觉得不难,便也养成了习惯。
顾加笑走来,见她打完拳,笑道:“侍卫越做越像了。”
清瑶也笑:“总得有点样子,否则太假了。”瞥了一眼他身后,又问:“承琪起床了吗?”
“去望春楼了。”
清瑶诧异道:“这么早就去?”
“不是一早,是一晚上没回来。”顾加笑叹了口气:“刚刚望春楼的伙计来说,和玉奴喝了一夜,估计两个人都醉了,让我们去抬人呢。”
清瑶拿起矮桌上的茶杯喝水,顾加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玉奴,我们都不喜欢。可公子说来也怪,偏偏对他上心,每次吵了架,还低声下气地去和好。”
“玉奴他是张家人?”清瑶望着茶杯,凝神问道。
顾加笑点头:“是啊,不过,开始公子是利用他,现在好像真成了朋友。”
“承琪,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玉奴和承琪趴在桌上,面对面,玉奴的手指按上了他的鼻尖。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承琪也迷糊。
“我以前不爱喝酒,可这酒吧,真是个好东西。”玉奴用手撑住自己的脸,叫道:“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承琪直起身子,掌击在桌上,打着节奏,口中吟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玉奴跟着:“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万古愁!”
他拿起酒壶,往杯中倒酒,壶却空了,他冲承琪笑道:“不够意思,酒都不管够。”
承琪拍着桌子叫:“彭掌柜,拿酒来。”
彭掌柜将酒拿来,见他俩的样子,出门对云澄之道:“看来都醉了。”云澄之往包厢里望了望道:“掌柜麻烦你派个人去平王府,让他们过来抬人。”
玉奴将酒杯放在唇边,眯着眼望着承琪,低声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在晨光中,他的眼睛像雾中的湖水,朦胧地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下。
他见承琪不说话,又笑:“最讨厌你不说话,一说话总没好事。”
承琪又喝了一杯酒,闭起眼睛,身子摇晃着,幽幽地唱了句戏文:“恰便是呖呖莺声花外啭,行一步可人怜。”
玉奴听了,指着他道:“承琪,你真是个混蛋。”
承琪笑着睁开眼,用双手撑着下巴,靠近他问:“有多混?”
“混到有时候恨不得立即杀了你。”玉奴迷蒙的眼睛盯着他,湖水涨起来,冲破了堤岸,肆意流淌:“可是心里却疼得不行。你就像个瓷娃娃,好看,却碰不得,破一丁点,都修不了。”
承琪摇头:“你不懂,破了,是可以修好的。”
“可再也不是最初的那样子了,不是吗?”玉奴手指抚上他的抹额:“所有人的都护着你,可你自己把自己撞得到处都是缝。”
见承琪不接话,他又笑:“我们俩个,除了怪异这点像以外,你知道还有哪点像吗?”
承琪道:“我脑袋糊涂,别问我了。”
“孤独!破碎!宿命!”
说完,他侧过身子,将袖子一甩,从胸腔中缓缓起声,到喉咙处压抑辗啭,启唇时幽怨清扬,冲着承琪媚眼如丝:
“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