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不可坐以待毙(1 / 2)
凌晨。
寂静的凤仪宫中被月色笼罩,劳累了一天的苏宇早就在庑房睡下了。
清冷月色洒落一地,微不可查地开门声自正殿响起。季锦钰乘着晚风走到苏宇的门前。
长发如瀑的她眼色忽明忽暗,这位被迫入宫的少女皇后似乎颇有心事。
“谋反?”
“苏宇啊苏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是知道我的,权利地位一向为我所不齿。”
‘‘但你说的也很对,深宫之中我不欺人,迟早人要欺我。更何况我还坐在了后宫中最万众瞩目的位置上。’’
“如果是你的话......”
两人相遇时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复现。
“......”
寂寥无人的凤仪宫中,只有几盏用于照明引路的灯笼微微摇动。
季锦钰握着手里的玉佩,指尖紧绷又慢慢松开。
像是心里在做极大的斗争和努力。
“我可以相信你么?”
“......”
少女的脚步渐渐远去,只留下一句破碎的言语。
“莫要负我。”
......
翌日清晨。
苏宇准点从床上爬起来,正打算收拾收拾去找季锦钰。
就在他换好衣服正打算出门时,被塞进门缝里用来垫高低的几张废纸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外翻的纸皮上似乎写着几个熟悉的字眼——“夕瑰公主”。
“夕瑰公主?”
苏宇眉头一跳,他这几天有意无意地四处了解。
最多只是了解到那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三年前远嫁和亲。再多的信息就没有了,就像是有人刻意不让人知道这位公主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夕瑰公主绝对是季锦钰和皇帝中间最大的隔阂。
每次看到这个名字,苏宇都心脏都在暗暗跳动。他总感觉夕瑰公主背后决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一个足以撼动狗皇帝皇权的秘密。
“哎呦,可算扯出来了——”
苏宇连拖带挪地把纸片带了出来,展开信件,厚厚的泥土扑面而来。
“让我看看,这上面都写着什么。”
这个朝代的文字和苏宇熟知的繁体字差不多。有些字形虽然不好辨认,但他联系前后,又猜又蒙的可算是把上面的内容读完了。
这是夕瑰公主给别人的回信,上面只寥寥几句诗。估计是和远方的“诗友”相互作诗,但因为些特殊原因才没送出去。
但是这封信要送给谁?
苏宇又翻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收信人的名字。
“嘶——”
他将信件收好,塞进枕头里面。
夕瑰公主的事情急不得,毕竟三年前就已经离开皇城,远嫁出去的公主。
“苏公公?”
“苏公公——”
小瓜子在外头拍门,喊着他的名字。
“到时间点卯了,您在里头吗?”
“来了,换衣服呢。”
苏宇推开房门,小瓜子站在那儿脸都快笑成窝瓜了。
“嘿嘿,走吧苏公公。大家都等着您去点卯呢!”
点卯就是早点名,一般都是各个宫里自行组织,由掌事太监操办。
苏宇来到院子里算了算人头,随后不痛不痒地给大家灌几口鸡汤后就让人散了。
“苏公公。”
“怎么了?”
平常负责收纳季锦钰首饰的宫女忽然走上前来。
“娘娘起身了,喊你去梳头。”
“这就去。”
自从收走凤印后,为了节俭宫里的开支,多存点以备不时之需。苏宇和季锦钰两人一合计,就把些无关紧要的太监和宫女都快辞走了。
现在季锦钰的近身伺候的宫女也就裁春、缝夏、补秋三位。
......
等苏宇进到内室的时候。
缝夏刚伺候完季锦钰洗脸,正巧赶上他进来。
“我来吧。”
苏宇很自然地接过缝夏手里的毛巾替季锦钰擦手,缝夏对这样的情况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哟,舍得来了?太子殿下?”
季锦钰撑着头,右手百无聊赖地撵着自己的衣袖。
“这不是刚刚点卯去了。”
“可不敢劳烦你,大忙人。”
“那倒没有,只要是你开口,我肯定手脚并用都爬过来。”
“嘁。”
“梳好看点,不然砍你狗爪。”
“是是是,肯定给咱皇后娘娘梳个艳压群芳的发型。”
苏宇这几天闲暇时可没少学习“太监技能”,像什么梳头发拢衣服早就门门清。
季锦钰看着镜子专心给自己梳头的男人,秋水入眸的双眼渐渐泛起一层薄雾。
“你昨晚你跟我说的那件事,你打算先怎么做?”
“先把我们的凤印拿回来。”
“喔?就凭我们现在?”
“当然。”
“凤印不一定要靠那狗皇帝,还有另外的办法。”
“你是指...太后?”
苏宇之前还以为太后和先帝都已经去世了。结果他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太后一直居住在建章宫,只是身体不佳,常年不出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