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饲养手册(39)(1 / 2)
还没等白芍接过来,余沐曦的手就啪的拍在了她的腹部。
白芍低下头,垂眸看着盖在自己腹肌上的手,调侃道:“爷练得不错吧?怎么着,手感怎么样啊?”
余沐曦闻言立刻回过了神来,匆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动作幅度很大,连带着又不小心蹭到了一小片肌肤。
艳丽的绯色攀上他的脖颈,一路向上,将他的脸颊、耳朵染成红色。
他的皮肤如雪般的白,如今这样反倒是醒目极了,又因为和白芍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他这副模样都被白芍清楚地看到了,还偏要装成没事人一样,只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中泛起了不小的涟漪。
“抱歉,有……蚊子。”
余沐曦避开白芍的视线,偏过头去,声音听起来平静得近乎有些冰冷。
白芍原本是不相信的,但在她瞥见自己身上的小红点时,才不得不信。
她眉毛挑了挑,语气真诚:“这样啊,谢了。”
金三角这地方盛产毒pin,就连这儿的蚊子都带有剧毒,而且总是会成群出现,即使穿着衣服也会被咬,不出一会就会变成巨大的包,十分惹人厌烦。
白芍用指尖在红点上划了个十字,另一只手则是摊开放在了余沐曦面前,“不是说要给我珍珠?”
余沐曦板着脸,表情很是严肃,在这个时候他周身那股冲天的茶味反倒全然消失了。
他捂着下半张脸,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呃……嗯。”
他将珍珠猛的拍在白芍的掌心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他跑得飞快,像是落荒而逃,甚至中途还被绊倒,狠狠摔了一跤。
平日里就算他会装可怜扮绿茶,但像如今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从未有过,就连白芍都被他吓了一跳。
白芍将那颗珍珠握在手心里,快步上前想要看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石板上零星几点血迹让白芍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痕迹从刚才站着的地方到他现在摔倒的地方留下了一路,也就是说这些血液并不是出自他摔出的伤口。
就在白芍快走到余沐曦跟前的时候,他立刻捂着鼻子站了起来,还不等白芍询问,刻意避开她,逃也似的跑开了,那模样要多慌张有多慌张,好像怕她看到什么似的。
不就是流鼻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白芍将手掌摊开,不禁回想起菲佣无意提起过厨房的洋葱和辣椒总是消失不见的事情来。
想来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吧。
白芍脑补出了余沐曦边切洋葱边哭的画面,瞬间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人不会真以为她喜欢的是珍珠吧?
她用食指戳了戳那颗异形珍珠,笑着叹了口气,“这傻子……”
余沐曦其实一点都不傻,相反他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几乎一点就通,但他总会在奇怪的地方表现得尤为单纯,而且还很倔,认死理,一旦他认定这个想法,他就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相信。
陆闻铎之前就总喜欢逗他说‘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光,也没有奥特曼。’一次两次余沐曦还会认真跟他解释,并摆出了一堆证据和照片,后来次数多了余沐曦也变得不耐烦了,跟陆闻铎打了几架,摁着他的脑袋让他不得不被迫说出‘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奥特曼’的话来。
白芍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目光扫过茶几上装着药丸的瓶子,脸上的笑意全无,神色骤然变冷。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并不想让余沐曦死。
白芍摇了摇头,心想她到底是在何时变得这么容易心软。
任务目标就是任务目标,只有完成这次任务,她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心软没用,即便是没有她,余沐曦也一样会被别人杀死。
反正他注定要死,还不如死在自己的手里,至少她还会给他一个痛快,白芍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将瓶子收回去,又取出一块糖,它已经挤压变形,一点都看不出原本圆球的形状,化开又重新凝固,把外面的塑料糖纸都撑开了些,连带着将包装上印着的芍药花纹都扭曲了。
白芍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紧紧握在手心里,“他会像你一样吗?”
一阵风吹过,裹挟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轻轻划过白芍的耳边,将她的发尾带了起来,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白芍似乎是听见了藏在风中的细语,又或许在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她点了点头,“也是,你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那你说,他会怎么跟我表白啊?”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又是一阵风吹过,这一次也一并带走了她的话语飘向远方。
“嗯,我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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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回到屋里,陆闻铎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用暧昧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等着她主动开口分享八卦。
可白芍才不会管他想要吃瓜的心情,开口直入正题,聊起了正事,“南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鬼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我早该明白在你这分明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陆闻铎明显很是失望,扫兴地长叹一声,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着,这才接着说:“很顺利,一切都在按照我们设想的进行。”
“嗯……”白芍摸了摸耳钉,语气自然地吩咐道:“想办法让南安把叶乾杀了,有一等功的荣誉,想必她不会拒绝。”
陆闻铎表情奇怪地抬起头,“这事我还以为你要自己去办呢,你说说你背地里收集了那么多证据,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然肯定会以为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
“收集证据只是顺手的事,南安一个人查的话太难了。”
白芍没有多说,只是将这些事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他是我名义上的父亲,虽然他罪大恶极,但自从我来到这儿,他对我几乎做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从情理上讲,这件事不能由我去做。”